同居生活04

战损猫猫在家休假，小甜饼～（可能有点玻璃渣）

眼前是一团雾气，隐隐有光亮，沈翊慢慢地朝着光亮走去。

雾气尽头，沈翊又看到了熟悉的画面，这个画面他这辈子也忘不掉——病房里灯光有些凉，母亲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父亲满面哀伤地望着他。

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腔，惹得他鼻子一酸，猛的睁开眼睛，沈翊发觉自己是做梦了。见他醒了，一旁的晓玄舔舐起了他的脸，沈翊这才发现脸上有泪。重新闭上眼睛，沈翊长出了一口气。

抚了抚晓玄的头，翻身起床。沈翊感觉到有些头疼，手臂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伤口像是被重新包扎过，换了药，应该是趁他睡着，杜城给换的。沈翊凝神看了一会儿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了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有些口渴，沈翊去厨房找水，吧台上留了便签条“面包机和咖啡机还有食材都准备好了，我不会做饭，自己动手吧！”右下角画了一只小猫。

沈翊笑起来，把便签小心收到口袋里。看了看杜城准备的食材不禁失笑，心想：“这人确实有点憨，见哪个病号喝咖啡的，还有……这小猫画的真丑。”

拿了冰箱里之前买的牛奶出来，沈翊在厨房里找杯子，找了半天只有几支高脚杯，没办法，沈翊只好将就着倒了牛奶喝。

牛奶有些冰，沈翊忽的想起小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热牛奶喝，只有自己一直喝冰牛奶，被问起了也只是说喜欢，时间久了，沈翊自己有时候也会恍惚，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出自己的失落和羡慕。

正想的出神，传来开门声，杜城回来了。

杜城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看到沈翊他乐出了声：“我们沈老师不愧是艺术家，喝牛奶都用高脚杯的。”杜城买了些日用品回来，顺手放在客厅茶几上对沈翊说：“买了些日用品，你凑活着用，缺什么了再跟我说。”

沈翊无奈：“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他被子，只能用这个了。”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温和的说：“我自己惯了，不挑的。”

“哎呀，之前家里的杯子都被我摔坏了，就剩一个我平时喝水用了，我就没想着买。”杜城茶几上拿了杯子递给沈翊：“你先用这个吧，我喝瓶装水就行，等周末钟点阿姨来了的时候让她买一些。”

沈翊接过杯子仔细看起来，杯子是很普通的玻璃杯，看着有些年头了。

见沈翊盯着杯子看，杜城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队里组织体能大赛，一等奖，对了，你不洁癖吧？”

沈翊没说话，只是把高脚杯里剩下的牛奶倒进了杯子里，又喝了一大口。

杜城见状笑了：“我就说嘛，你没那么矫情。”

见吧台上的面包没动过，杜城问道：“你没吃面包啊？”

“刚起，还没吃。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沈翊拿了面包片放在面包机里，胳膊上的伤口一疼，有些渗血。

杜城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打开猛灌几大口才说道：“案子总结老闫和蒋峰在做，张太太诊断出有些精神分裂，是长期产后抑郁症导致的，一些案件细节也描述的不清楚……”叹了口气，他接着说：“后续的事项也用不上我了，我看没什么大事，想着你受伤了，就跟张局说了提前下班了。”

杜城眼尖，看到了沈翊的伤口，捉了他的手问：“早上走之前给你包好的，怎么又渗血了？”

沈翊安抚道：“没什么事，可能动作大了，牵扯到了。不过……”沈翊停顿了一下，“你早上怎么给我换药的？”

杜城听了他的话，呛了一下，连忙结结巴巴解释说：“咳咳……我想着你左手换药不方便……咳……就给你换了，你放心，你当时睡衣穿的好好的……我……我就给你换了换药……”说着说着，杜城的目光落在了沈翊的身上，他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露出了漂亮的锁骨，杜城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看他慌张的样子，沈翊乐起来，意味深长地说：“你慌什么，我又没说你干什么了，咱俩都是男的，这有什么的。”

“对，啊对，都是男的，确实没什么。”杜城一口气喝完了瓶子里剩下的水。

沈翊敛了笑意，决定不逗他了，正色问道：“吃午饭了么？”

杜城还没缓过神，一愣：“午饭？”旋即反应过来说道：“吃过了，跟蒋峰一起吃的，你呢？不是刚起，要是饿了的话不然点个外卖好了。”

沈翊摇摇头，他觉得身体还没有从那个噩梦中苏醒过来，一点饿意也没有。

以为他是伤口疼，杜城问道：“是伤口疼么？给你找片止痛药吧。”

沈翊看着杜城一脸的关切突然有点恍惚：“帮我热杯牛奶吧，我没找到微波炉在哪儿。”

杜城立马答应，“好啊，微波炉我还是会用的，只喝牛奶么？也怪我，没跟你交代，当时装修的时候好多小家电都做的嵌入式的。”

沈翊倚着吧台，看杜城不太熟练地热牛奶看得失神，这是生命里第二个给他热牛奶的人……

杜城看沈翊精神不太好，想起了他昨天收到的那个信封，问道：“昨天那张画怎么回事？当时看你状态不太好就没多问，什么母亲之死？”

听到了“母亲之死”这几个字，一股凉意沿着脊椎爬满了沈翊全身，他强忍住声音里的颤抖，平静地回答道：“没什么，蒙克的一幅油画，那幅画是描绘了他母亲去世的场景，可能是之前的朋友恶作剧。”

杜城挑了挑眉：“谁这么大恶趣味，寄幅这样的画给你？母亲之死？又不是什么名画，还是个打印出来的图片。”

低头思索了一下，杜城自言自语地猜测到：“这会不会是潜进你画室的那个人寄的？不过一封没有寄件人的信，还是直接放在家门口的……你……”

刚想问一问沈翊，还没问出口，杜城抬头，发现他眼圈红了，还在微微发抖。

沈翊神情哀伤破碎，他哽咽着开口：“杜城，我不知道……”眼泪也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