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糖葫芦

溯洄除了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叫溯灵。

　　早上白离趴在桌上，一直叹息。溯灵也不清楚他在忧愁什么。作为他的老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溯灵试着喊了他一声。“白离殿下。”

　　白离终于抬头，露出笑容，回应着：“溯大人，早啊。”

　　“怎么？一大早没精神。白羽殿下在虐待你？”溯灵从背后拿出点早点。

　　白离接过早点，应了声:“谢谢。”拿出个包子塞进嘴里，说“也倒不是，姐姐一直陪着阿……”白离停顿了下。

　　这个“阿”瞬间引起溯灵的注意。

　　“谁！？”

　　“阿言。”

　　白离吃的并不斯文，两三下就把一个小包子吃完。

　　“然后……她就忘记给我做早餐了。”

　　溯灵感觉有点好笑，但没笑出声：“今天白羽殿下突然叫我给你买早餐，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白离扶着额头：“嗯……辛苦溯大人了。”

　　“没事，你吃吧。”溯灵想起身。

　　“溯大人……我有个疑问。”白离放下口中的食物，气愤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溯灵晃了晃神。

　　“什么算早恋啊？”

　　溯灵：“……”

　　“王子殿下想什么呢！你都成年了！还会有什么早恋！”

　　白离愣了愣，发现自己用错词：“哦哦哦！那大人，成年的是不是可以……恋爱了？”

　　“……”溯灵

　　“可以是可以，你问这些干什么？”溯灵觉得白离今天早上不正常。

　　“我看姐姐都成年那么久了……怎么还没……”白离低下头。

　　“这些不用殿下瞎担心了！”

　　溯灵觉得白离魔障了。白羽殿下那是……

　　“大人有没有觉得……姐姐是不是……更喜欢女孩子啊。”白离抬起头，

　　“白羽殿下性取向很正常。”溯灵捂着脸，这孩子都被白羽殿下灌输了什么啊。

　　“哦哦……”白离眉开笑颜。乖乖坐下吃着早餐。

　　“殿下这么大了，也该学会自己独立，不该总依赖白羽殿下啊。”溯灵摇摇头。

　　“嗯，谨遵溯大人教诲。”

　　溯灵也终于找到殿下为什么这么没精神的原因。自家的殿下害怕拉贝尔来的女孩子抢了他的姐姐。

　　而另一边，言语过了天也感觉精神恢复不少，可以起来蹦蹦跳跳。

　　从白羽姐无意间问到了白离殿下的休息时间与地点。言语守好时间等待。

　　可能这就是校园里的暗恋吧，会偷偷在他会经过的地方藏好，只要能默默看上他一样，就足以。就这样，从来都不敢多奢侈什么。

　　这就是暗恋，说罢了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他的不介意一眼一笑，都够感动自己好久。

　　那是青春欠她的心动。

　　言语本想偷偷藏在暗处，没想到自己就在暗处碰到了白离，俩人对视，愣了良久。

　　“阿言，好巧。”还是白离，先朝她招手。

　　言语晃了会神，嗯嗯点点头。

　　“好巧……阿离。“

　　白离猜测：“阿言来这瞎走走吗？”

　　“是的……瞎走走。”言语点头，却只敢低着头。“阿离来这做什么？”

　　“观察箫月人，观察箫月的自然，观察箫月。”白离笑着。

　　“因为在这里，不会有人观察到我的。”

　　“那你……观察到什么了？”言语饶有兴趣问。

　　“我观察到，箫月人真的很有趣。”白离指着一对母女。言语循着他的指示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的下去。

　　“那个妈妈吓唬自己的儿子，说他要是还哭，就不要他了。”白离笑着，笑的有点不像笑。

　　“小男孩没有停止哭泣，因为他的妈妈失信，说好带他买糖葫芦。”

　　“他的妈妈说，你甜食吃太多了，再吃你的牙要蛀牙啦。”

　　“然后小男孩就在那一直哭。”

　　“她的妈妈真的离开，但又不可能真的离开。”

　　言语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嘴里含糊喊着：“妈妈我不要糖葫芦了……妈妈你要我嘛……妈妈你别丢下我！”声音很大，周围路人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然后匆匆离开。

　　过了会，小孩的妈妈真的回来了。

　　妈妈说的什么言语听不出来。

　　白离笑着：“她说，答应我，等会路过糖葫芦的摊子，你别再哭着要了。”

　　这是白离自己想的，小孩停止哭泣，重重点点头，然后牵着自己妈妈的手，离开白离和言语的视线。

　　“我不觉得人是有趣的。”言语一下子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人是渺小的。”

　　白离点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白离突然问：“阿言，你吃糖蛀牙吗？”

　　言语愣了愣，摇摇头，心突然晃动：“没。”

　　白离开心了，拉着言语站起来，指着前面笑着。

　　“走，带你买糖葫芦。”

　　糖葫芦含在嘴里甜腻腻的，咬碎里面的糖，酸酸的山楂就和糖甜味混在一起。酸酸甜甜，甜甜酸酸。

　　“甜吧。”白离又买了串，他共买了三串。

　　“嗯，阿离你怎么又买了串？给白羽姐的吗？”言语问道。

　　白离答：“不是。”

　　“是给我的老师。”

　　“老师？”言语顿了会儿，脑子里搜索出那个女孩来。

　　“溯大人。”白离笑着：“是我的老师。”

　　“哦哦……”言语点着头。

　　“下次我们还一起观察人。看看人究竟是有趣还是渺小的。”白离摇着手，渐渐离开：“我要回去了。再见，阿言。”

　　言语看着白离离开的身影，轻轻低语：“下次……是什么时候……”

　　“或许可能没有下次了，小姑娘。”

　　言语身后，夜述突然出现，接住这句言语以为不会被人听到的话。

　　“！！”言语没有发愣，转过身对上夜述玩世不恭的眼神，随后后退好几步。警惕盯住夜述。

“好久不见，小语。”夜述还是笑着，一只手指头不停玩弄自己的发丝 。绕了几圈在手指上。

　　“你是谁！？”

　　“忘记介绍了，真不礼貌。你好，言语小姐，我是夜述。”

　　“耶稣?”

　　夜述有些暴躁："shu！shu!夜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