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榕花34

杜城被他这含糊的态度整的也挺不耐烦，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行，想不起来是吧。”

“换个地方帮你想。”

回到分局，审讯室内，赵梓鹏坐在那里梗着脖子喊不服，杜城面无表情的抬头与之对视，没两息，声音便弱了下去，直至消弭。

声音嗫嚅，好像坦白似的：“是，我承认我确实卖过假画……”

“你觉得是因为你卖假画的事，我们才叫你过来的？”

赵梓鹏装傻：“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事？”

“你卖的真的是画吗？”

杜城一语道破，甚至不需要仔细听，对面的男人明显呼吸一滞，像被人卡住了脖子。

“你卖的不是画，是人。”

“那些画上标注的也不是作画时间，而是女孩的出生年份。”

他沉声挑明，直勾勾的盯紧对方，黑实的眸中映出男人紧张的面孔，目光凛冽。

“那幅《亚威农少女》是毕加索的仿画。”而一言不发的沈翊此刻也在对方慌张百出的神色下，眼眸清明，近乎平静的说道，“毕加索本想给它取名为「罪恶的报酬」，它周围的画作都是写实派，代表的是成年女性。”

“而这幅看不清人脸的画，底下年份显示的是2005年，说明女孩年龄…只有十五岁。”

沈翊不明显的顿了一下，原本平静的外表下终于露出一丝难以压抑的波涛汹涌。

他一字一句的断然质问：“你在把十五岁的少女当成商品来交易。”语气里带着克制、却不容忽视的深恶痛绝。

连杜城都不禁偏头多看了他一眼。

沈翊对人从来是平静温和的。他不是完全没脾气，只是习惯了稳重，把自己表现的滴水不漏。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情绪波动的如此分明。

杜城甚至看到了他紧握的手背上青筋外露，不由心颤了颤。再看向赵梓鹏的眼神，比之前更严厉了许多。

他在不知不觉中偏向沈翊，自身又毫无察觉。

大约沈翊也意识到自己的私人情绪，说完那句之后，便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冷静，要冷静。

杜城极有眼色的接上他的话，“你经营画廊为虚，组织卖yin为实，还有什么好说的？”

偏偏赵梓鹏像看不见沈翊难看的脸色一样，忽然笑出了声：“不是警察同志，我就是个普通的艺术品经销商，你们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谎撒多了，连他自己都快深信不疑了。

“严肃点！”

杜城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

他对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没什么好说的，眼神不善的看着他，“是不是真的有，我们跟着你的客户名单查一下就知道。”

赵梓鹏被他看的背后发毛，顿时把狡辩的话给咽了下去。妈的，这警察的眼神跟我欺负了他老婆似的，吓人。

无奈之下，他掩饰般咳嗽两声，眼神犹疑半天又妥协的赶紧出声：“组织卖yin的事我认，那个，警察同志我一定全力配合，我争取立功……”

“先别说别的，任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