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医院案21

“你有证据吗？”

　　没错，她之所以能一直这么游刃有余，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确认杜城拿不出证据。

　　那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就算猜的再准，没有证据，也不过是徒劳。

　　杜城沉默着点点头，双手交握，并未立刻回答她。

　　随后，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李晗起身去开门。

　　他也几乎同一时间笑了一下，很快收敛：“的确，证据链完整很重要。”

　　“我们在刘连明的手机里没有发现那段视频。”

　　蒋歌好整以暇的将身体调整为更舒适的姿势。

　　“但是我们发现他给自己的邮箱发了一份邮件，邮件被人删除了。不过我们通过服务器恢复它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们在你家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小片指甲碎片。”

　　说到这儿，杜城拿起刚刚送进来的文件——还未打开。

　　蒋歌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些，从听到那片指甲开始。

　　“这是检验报告，我还没看过。”杜城毫不放松的乘胜追击，如墨的眸紧紧盯着她，

　　“如果你在我打开之前说，那是一个结果。

　　等我打开之后，你再想说，那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审讯的过程就是一场心里博弈，杜城始终占据主动位，除非蒋歌能一直表现的滴水不漏，刀枪不入，否则，一旦她有了破绽，年轻的刑警队长都会死死咬住，击溃它。

　　显然，他快成功了。

　　因为女人的眼中划过了犹豫，口水吞咽声和呼吸都比刚刚重了不少。

　　不知什么时候，蒋歌已经不受控制的挺直了脊背。

　　她在紧张。

　　接下来，只需要他一个动作迫近……

　　杜城直勾勾的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蒋歌移开了目光。

　　大约一分钟的沉默。

　　杜城好似没耐心的呼出一口气，低头准备查看手中的报告。

　　指尖即将翻开文件夹层页的一瞬间，蒋歌微微发颤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以为，他们死了，我就自由了。”

　　蒋歌闭上眼，又苦笑着睁开，她的眼型很好看，只消一弯，便是温柔又明亮的。蕴着泪意时，更添一份脆弱的风情。

　　可是只要想到她是个杀人犯，在场人并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份美丽。

“像梁毅这样，依靠为女人制造面具而谋生的人 最迷恋的竟然是女人的手。”

　　脸可以修整，性别也可以，唯有手，是后天无法改变的。

　　正如沈翊推测的那样，蒋歌把氰化物颗粒涂藏在指甲里，又覆了一层透明指甲油。

　　在梁毅亲吻她的手时，遇害。

　　一直观察着她的沈翊，转了转架在指尖的碳棒，表情未变的在纸上留下一笔笔痕迹。

　　“几乎是完美的犯罪。”

　　杜城肃穆的表情也没变，继续问道：“可是如此聪明的你，为何会梁入梁毅的陷阱？”

　　单论女人这份聪明，其实是值得令人赞赏的。

　　前提是她没有触屏法律底线。

　　蒋歌怔怔的，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了，自嘲道：“因为我这张脸。”

　　设计师这个行业有很严重的性别歧视，男性永远占据着优势。

　　曾经的她不缺才华，却因为自身是女生，且长相平凡无奇，不被人看好，遭受冷眼。

　　然后她下定决心，性别无法突破的，她要用美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