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间

“真是太好了！”老柳树其中的一颗开口，如同慈爱的爷爷为孙女儿赢得奖励而高兴般大笑起来，但下一刻柳树爷爷又严厉起来，“不过，阿念，你要记住，这人世间你是万不可去的！人间的脏污会将一张白纸染成黑纸。”

“人心不可测，更何况现在外面已经旋踵即逝，已经不再是我和你柳奶奶印象中的那般模样了。”

如稚嫩的孩童般小小的阿念眼中微微露出些迷茫，她歪了歪脑袋。

“不是奶奶给我讲的那样吗？”

阿念咬了咬手指，眼神中带着些许渴望与好奇。

“那是什么样的呀？”

“嗯……我跟你柳奶奶也不太清楚，但是，人间是很可怕的。”

柳爷爷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他伸出一只缠绕着朵朵兰色小花的细藤条，像长辈温暖的手掌般慈爱的摸了摸阿念的小脑袋。

“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阿念站在老柳树下委屈的嘟了嘟嘴，她拉着那根藤条晃了晃，就像拉着爷爷的手对爷爷撒娇一样，小孩子姿态尽显。

“不嘛，不嘛～柳爷爷……”

可还没有等阿念撒娇完，柳爷爷就傲娇的抽出了那根藤条，插着腰。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在你长大之前，你就得给我乖乖呆在这儿！”

阿念看到这招使不通，眼睛滴溜溜一转，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那伤心的模样好可怜，她大声嚎叫着，然后飞快的跑到另一棵柳树下，金豆子不停的往下掉，就连她最重要的莲叶伞都丢到了草地上。

柳爷爷见她这副模样，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幸好旁边柳奶奶伸出一只藤条，帮他顺了顺气。

“哎呀，小孩子嘛，你就顺着点她嘛，跟她计较些什么？她还那么小，这点事情不懂还是很正常的。”

话语间，柳奶奶又生出一只藤条抱起了在她树下哭得厉害的阿念，那只藤条上长了些许嫩叶，上面还带着朵朵淡粉色的小花。

“好了，好了。念念，莫要再哭了。”一边说着，柳奶奶又伸出一只藤条，轻轻的擦拭着阿念眼角将落不落的泪珠。

阿念哼哼唧唧的抹干了眼泪，眼眶周围却还是红红的，大大的眼里好像还有着泪水，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抱住柳奶奶的树干。

“爷爷凶我，爷爷坏……奶奶～念念想去外面看看嘛～”

阿念一边带着哭腔说着，一边又蹭了蹭柳奶奶的树干。

柳奶奶用柳条轻轻拍着阿念的背，哄着阿念，然后用极其轻缓的语气慢慢说。

“念念，现在你还不清楚人间的险恶，所以很想去人间。但是人间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美好，爷爷奶奶也是怕你丢了这份初心啊。”

轻轻的说着，刘奶奶又看向了旁边的柳爷爷。

“爷爷奶奶修炼几千年，却还未曾修炼成人形，爷爷奶奶没有天赋，但是你有，你才修炼了五百年，便修成了人形。”

“听小晚说，那人间现在的确是个好地方，但那里的人却好像都只是庸俗的人，并没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