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树的作息实在规律,基本上时间到了也就很自然的醒了,宿醉后脑袋疼的厉害,又口干舌燥,整条右臂和半截胸口都是麻的。吐了口气,发觉身上有个人。
江执树一动都不敢动,因为王虎趴他身上睡的正熟。
王虎的睡姿实在不敢恭维,他基本上半个身子就压在江执树身上,一条腿还往江执树腰间搭,他把自己扭的很奇怪,看着就不舒服的样子。
很明显,身上的麻就是王虎给压的。
江执树想喝水。
他苦于身体的正常反应,可是又不敢有所动作,江执树终于明白了,他是真的栽了。
这个姿势看不到王虎的脸,王虎像是极信任一般抱着自己睡,于是他很愧疚。
江执树翻了个身,带着身上的王虎,小心翼翼的,给王虎翻了个面。他的胳膊撑在王虎脑袋两侧,一条腿还卡在王虎的腿间,这个姿势就像是他压着王虎一样,太过暧昧了。王虎睡的雷打不动,甚至还在打着小呼噜。
江执树松了口气,可是盯着王虎单纯的像个孩子的睡颜,心底一直压抑的东西却突然疯狂了起来。
江执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他不住的谴责自己,真变态!真恶心!
这太不江执树了,他手里攥着从王虎卧室里找到的纸巾,王虎睡的风雨不动安如山。
江执树觉得自己疯了,他像个最无耻小偷一样跪在王虎床边上,一只手放在离王虎的脸很近的地方,他不敢触碰,而另一只手却疯狂着。
他咬住下唇,愈压抑便愈疯狂,他肯定是疯了,盯着王虎的眼神也十分疯狂。
突然王虎翻了个身,直接正对着江执树,两人面对面,只不过王虎还睡着。
江执树被吓到了,他恐惧王虎就这么醒来,可很快又极恶意的想,醒来就醒来,醒来也好,就让王虎看看自己究竟有多么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这种认知给他注入了新奇的刺激,就像是现在的自己,不断谴责却又不断沉沦。
江执树很想把王虎给弄脏,那种诡异的心思像条毒蛇一样咬着自己的思绪。
可是看着自己的手,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已经脏了,没必要拉王虎下水,他很无辜。
江执树把那团带着自己的脏污的纸团进了西裤口袋里。他要毁尸灭迹,连带着他这个人,都必须一起赶紧离开。
昨天的事情他还记得,他记得自己和王虎在路边聊到睡着了,再次清醒点就记得王虎带着他跌跌撞撞的回了他家。
跌跌撞撞的来,又跌跌撞撞的走。
在离开的时候他又见到了王大虎,江执树简直羞愧的不敢正视王大虎。王大虎很热情的挽留,但江执树还是坚持走了。
王虎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只有自个儿,他睡的迷糊,正疑惑,便踩着拖鞋走出了卧室。
他家王大虎正在搞吃的。
“爸,江执树呢?”王虎问。
王大虎边把烙的煎饼盛出来边说:“谁让你睡这老死,人早走了。”
王虎一下子清醒了,也急了:“你怎么让人走了呢!”
王大虎看着自己这傻儿子摸不着头脑:“你还怪我?人非要回我能拦得住?瞅你一天天傻乎样儿。”
王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回到卧室里也琢磨着自己怪,又有些气愤,他凭什么不打招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