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放下笔的人，你倒是第一个。』
我靠在沙发上，看到了五年前的那次绑架案，这次却看得特别清楚，仿佛就在眼前。
我身旁的绑匪看着房子被炸得体无完肤，一脸兴奋“哈哈哈！！”
温可儿 失控的抓着绑匪的衣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绑匪 看着你大笑“哈哈哈哈！！！”
温可儿 红着眼怒吼“快说！！”
绑匪 “我在她身上安了炸弹……”
绑匪 “你如果没有去追我，你只要把炸弹拆除了就能救她，可是你没有。”
温可儿 双手开始不停地颤抖“……”
绑匪 “你也和我一样了，你也是杀人犯……”
绑匪 “以后你这张脸，也是杀人犯的脸了……”
绑匪 “是我们一起杀了她……”
——
温可儿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不是…不是我……”
沈翊听到你的声音，转身看向你。
从包里拿出纸巾，起身过来给你擦汗。
沈翊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慢慢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温可儿“沈翊……”
沈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温可儿“好多了，就是手上还有些使不上劲儿。”
沈翊闻言，松了一口气，又微微皱眉到“太胡闹了，你怎么可以去试药呢。”
听着沈翊的话，虽然是责怪的意思，可语气却充满了关心。
温可儿“不是有你在嘛，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有沈翊在，我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心里反而会十分安心。
沈翊“那也不行，下次不许这么冲动了。”
温可儿低下头认错“嗯，我知道错了……”
沈翊看到你这个样子，心软的揉了揉你头“你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温可儿“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是不是影响你画像了。”
沈翊叹了一口气“能让我放下铅笔的人，你倒是第一个。”
温可儿抬头看向他“对了，那三只眼的怪物，其实不是一个人……”
沈翊“不止一个强奸犯？”
温可儿点头“刚才因为迷幻剂的作用，我把你们几个人的脸，融合在了一起。”
温可儿“其实我刚才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可是说不出话。”
沈翊“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
温可儿“嗯……”
沈翊根据描述画了很多五官，天慢慢暗下来。
小刘给你们带来晚饭“沈老师，辛苦啦，先吃饭吧。”
沈翊“我不饿，谢谢。
小刘看向你“温老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温可儿“药效好像已经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小刘“那就好。”
小刘看着桌上的画“沈老师，是不是我描述的不够清楚啊。”
小刘“我可以再描述一遍。”
沈翊“不用了，这就是结果，每个目击者都有自己的表达体系，有的人侧重外观形态，有的人侧重感知，柳小叶属于后者，跟她交谈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强调感知，偏重细节和物态尺寸。”
沈翊“再迷幻剂的作用下，他的感受比剧烈的拉扯会变得更夸张，模糊事情和空间的概念。”
小刘“但这个眼睛，柳小叶的描述里是三角眼，为什么您画的不是这样？”
沈翊“因为侧转透视的关系，导致她看到嫌疑人的眼睛像是三角眼，她意识不到嫌疑人左右脸空间的变化，所以左侧的脸颊是侧转透视的，右侧的脸颊是平时正式的。”
小刘“那这个鼻头、鼻梁和鼻尖，您为什么分开画，不把它们合在一起呢？”
沈翊“如果把她的叙述，正常比例还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五官局部，其实是存在相关。
沈翊“你想象一下，一个鼻子不可能是鹰钩鼻，就是鼻孔朝天又鼻梁很长，这些特征是因为致幻剂导致受害者失去的时间意识，她只能模糊地感受到在不同时间里这些五官的神情变化。”
小刘“也就是说这些矛盾的五官有些是她幻想出来的。”
温可儿起身走到沈翊身边的椅子坐下“不，这不是一张脸，柳小叶喝了迷幻剂，把几个人的脸融在了一起。”
小刘惊讶“这是一起轮奸案！”
沈翊点头“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把这些五官还原到正确的，首先我们需要剥离出哪些是因为置换导致的模糊，哪些是不同脸上的元素。”
沈翊“所以这不能确定整张脸的结构是我们能依赖的，就是这些五官的特征细节，你看这些五官从解剖学的角度，透视的角度，视觉特征的角度，有没有看到什么规律？”
小刘“这只流泪的眼睛和这个嘴，看向右侧这只耳朵和左侧这只眼睛，似乎分别是两个透视空间。”
沈翊“好，我们先把它们拿出来。”
最终两人拼凑出来三张不完整的脸。
小刘“五官明显不够啊。”
沈翊“不止你看到的五官，因为置换有很多不明情况的元素可能隐藏着，其他面部细节，你看这个法令纹是不是有点奇怪，你在看这侧面的眼睛，从这只眼睛的位置上看。”
小刘“那个法令纹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漏掉的鼻子。”
小刘“我实在是找不到新的元素。”
沈翊“从头骨解剖学的角度，把残缺的五官用笔画出来。”
小刘“嗯。”
沈翊将晚饭推倒你面前，看向你“你先吃饭。”
温可儿“我等你一起。”
沈翊“好吧，要是饿了，你就先吃，别等我了。”
温可儿点头“嗯。”
小刘画完后说到“不可能有这么长的脸。”
沈翊“因为这是在扭曲变形的五官上，建立的结果。”
沈翊“好，现在我们继续用正常比例的三庭五眼，重新深化一次结构。”
小刘“沈老师，我是不是画错了？”
小刘“要不还是您来吧。”
沈翊“不要担心自己会画错，你有疑虑，就是害怕自己驾驭不了手中，不要试图让笔服从，要试着跟它拉近距离，跟它一起玩。”
沈翊“很好。”
一晚上的时间，三个人的画像终于画出。
胡所“沈警官，您真的不愧是普风捉影小能手，你太厉害了啊。”
胡所“刘儿啊，跟着好好学学啊。”
沈翊“这不是我画的。”
沈翊“是她画的。”
胡所看着你们一脸尴尬。
小刘“是沈老师带着我画的。”
胡所“那也是沈老师教的好啊。”
温可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你以后会是一位优秀的警察。”
小刘“谢谢温老师。”
胡所“行，我立刻不去排查，那天夜里参与联谊所有男生的名单，就按照这三张画像。”
温可儿我看着画像，心里感觉少了点什么。
两三个小时后，胡所满载而归的回来了。
胡所“三个全招了，就是蓄谋，我查了他们的手机和电脑的文件夹里边呢，存的都是跟踪女生偷拍的照片，迷幻药在他们的住处也找到了。”
胡所“这回呢，他们就想干把大的，跟踪了独来独往的柳小叶，提前准备作案工具，擦掉了现场的痕迹，所以咱们找得这么费劲。”
温可儿指着画像问到“这三个画像跟照片基本一致，那这些斑呀疤呀，他们可都没有啊？
胡所“对对对，我刚想问这个问题。”
小刘“不过反正他们也都认罪了，没关系吧。”
胡所“也对，柳小叶受了刺激，出现幻觉很正常。”
沈翊“不对，就像我们拆了一件东西，拼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多了一个零件，要么是拼错了，那么这个零件本来就不属于这些东西，这幅画一定还有隐情。”
温可儿“难道还有第四个人。”
沈翊用粉笔，将其他五官涂掉，最后剩下的斑和疤痕，显现出蝴蝶的图案。
小刘“看着像蝴蝶。”
温可儿“这次我们需要，再去问问柳小叶了。”
医院——
小刘“你好，小叶妈妈，这位是我们分局的沈警官和温警官。”
沈翊从包里拿出画像“我想让小叶看看这幅画。”
小叶母亲看着手里的画像说到“不要问小叶了。”
温可儿“您知道原因。”
小叶母亲“那是她小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工作忙，下班没办法到学校去接她，我就给她报了一个课外兴趣班，可是没有想到啊……”
小叶母亲“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她应该把那些事儿都忘了，可是在她心里留下这么深的意义。”
沈翊“既然当时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不报警？”
小叶母亲“我害怕，我如果报了警，他会被抓走，可别人怎么看我们家小叶，留给我们小叶的只有被猥亵的标签，我只有搬家，别无选择。”
温可儿“阿姨，也许很多家长和你一样担心世俗的眼光，我不该说什么，但你越害怕，那些坏人就会越猖狂，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帮助我们能找到这个人。”
沈翊“不要让更多的孩子，遭到他的侵犯，也希望小叶能找回她的笑容。”
温可儿“阿姨，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们最终说服了小叶母亲，我们来到了那个人的店里。
温可儿看着蝴蝶标本说到“不愧是大自然的颜色，它们的颜色都好特别啊。”
沈翊“它们身上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就像我们人一样。”
温可儿赞同的点了点头“嗯。”
店长？“两位，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
温可儿转身看着店长，勾了勾嘴角：可算是找到了，你这次逃不了了。
店长见你一直盯着他，他也上下将你打量了一番。
沈翊转身见店长一直看着你，将你拉到他的身后，用身体挡住你。
店长？“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沈翊“这种蝴蝶这产自南美丛林，现在市场价至少拍到了28万，得到它应该很不容易吧？
店长？欢喜“哎呀，识货，两位请坐，我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
沈翊直接从恒温箱里，拿出一份标本。
店长？“哎，先生，这个不可以打开，它需要恒温恒湿。”
温可儿“不好意思啊，我们可不太懂。”
店长刚才想过来，被沈翊出言阻止。
沈翊“别过来。”
店长？停下脚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破坏我的标本啊。”
沈翊“对你来说是标本，对我们来说是生命。”
店长？脸色有些急躁“你们到底是谁呀，你们再这么闹，我报警了啊。”
听到他用警察的事恐吓，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真想看他等一下知道我们身份时的样子。
沈翊拿出警证，并不愿多看他一眼。
温可儿“不劳烦你了，我们就是警察。”
店长？皱眉看着你们“……”
沈翊拿出手机打给小叶母亲“人，我们已经找到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严惩不贷。”
沈翊“哦，对了。”
沈翊看了看你“替我们跟小叶问个好，再见。”
沈翊挂了电话，看向店长“我们不是来破坏它的，是要放它自由。”
将蝴蝶标本拿出窗外，标本随着风慢慢飘散。
处理完案子后，我们在外面吃完晚饭，正悠闲的往家走。
温可儿叹了一口气“想到小叶，小时和现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敞开心扉的与人相处。”
沈翊低头看着我在身后踩着他的影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觉得挺幼稚的，但是看你刚才沉重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反倒觉得有些可爱。
沈翊“一定会的，她会慢慢接受，慢慢好起来。”
沈翊“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她去发现，探索。”
温可儿“正义果然不会缺席，但是，对小叶来说，迟了，对她也不公平。”
沈翊“每个人心中，正义和公平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温可儿“希望能让那个店长的审判重些。”
沈翊“哪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温可儿“我不知道，只是希望能给小叶妈妈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温可儿“希望小叶心里还能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努力向前走，而不是停留在原地。”
温可儿“去守护她想守护的，坚持她认为值得坚持的，无需因他人的话而动摇。”
沈翊点了点头“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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