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骗婚杀人案(2)

『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都会变得阴森可恶。』

我和沈翊来到了南城分局，见到了褚英子，她眼里对待死亡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十分的平静。

温可儿上下打量：她唇上涂的是鲜血，咬破自己的手指当作口红，一个爱美的人。

沈翊盯着她“褚英子。”

褚英子“你长得真好看。”

褚英子“我在这儿待了六年，没见过帅哥，今天值了。”

沈翊“谢谢，你也很好看，严格来说是很美，左右脸完全对称，三庭五眼的比例也很均匀，你这张脸，都可以去做古典雕塑的原型。”

温可儿看了看沈翊：这学艺术的就是不一样，夸人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褚英子“是吗，从十二三岁起，就有男人夸我长得美。”

沈翊“我相信。”

温可儿褚英子表情拿捏得很好，看来不是好应付的主啊。

褚英子“但他们都不像你说的这样好，可惜了，你看不见我以前的样子。”

沈翊“也不一定。”

两人聊天时沈翊画出了褚英子十二三岁时的画像。

沈翊“这就是你十二三岁时的样子吧。”

褚英子“你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啊？”

沈翊“没有，我就是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画出你小时候。”

褚英子眉头微皱“明白了，就是来画像的。”

沈翊沈翊看着她点了点头。

褚英子语气不耐烦“画了那么多次还不够。”

褚英子“好吧，我告诉你吧，他长得像武侠小说里的绿林好汉，中等身材，中等体形，浓眉大眼，还有络腮胡。”

温可儿拿出之前的画像“你说的是这个样子吗？”

褚英子“对呀，这不都画过了吗？”

温可儿“前后有五位画像师，根据你的描述画了六张嫌疑人的肖像，跟每一张都完全不一样。”

褚英子“那是他们画的不好。”

沈翊“是你撒谎了。”

褚英子“你们爱信不信，我从来不撒谎。”

褚英子“也可能是在这待得太久了吧，真的忘了他的脸。”

温可儿注视着她“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褚英子微微垂下眼眸“他…逼着我杀的人……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我。”

褚英子抬眼看着你们“不相信啊。”

温可儿“相信，眼神不会骗人。”

沈翊“当你说起他的时候，你的眼睛就像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褚英子“是吗？”

沈翊轻哼一声“褚英子，知道为什么，我要画你十二三岁时的样子吗？”

沈翊“我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也能让你再次看见他，哪怕只是一幅画。”

沈翊“只要你不供他，你和他也许会永远安全，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不过你们俩就像站在跷跷板的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

沈翊“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以后的日子都会活在这种煎熬。”

温可儿“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一直在外面等你，哪怕是见你一眼，他也愿意。”

褚英子再次描述同伙的相貌。

褚英子“一开始看到的是他的脸，接下来是看到他的眼睛……”

我看出褚英子描述的破绽，拉住沈翊的手臂。

沈翊看了看你，明白你的意思，有些愤怒的把笔往桌子上一扔。

沈翊“你在说谎。”

褚英子“让我说完！”

褚英子“最后一次，我想看清楚他的嘴唇。”

沈翊“从眼睛开始就在说谎，当打火机的光靠近脸的时候，由于光线的影响，人的眼睛会不自主的解释，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温可儿“本以为还能帮你再次见到他，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沈翊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

沈翊“你的唇色暗淡了。”

褚英子把手放在嘴里，想要再次咬破手指。

沈翊却告诫褚英子。

沈翊“没有意义了，曾经，你的美貌是你最骄傲的武器，但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了。”

沈翊“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都会变得阴森可恶。”

沈翊拿着画像，向褚英子过去“那是因为他们从杀死别人的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的脸上只剩下野兽的狰狞。”

我眼里神情复杂，张了张嘴，双手微微颤抖地握成拳头。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声声嘲讽和质问的声音。

“以后你这张脸，也是杀人犯的脸了……”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

我低下头，紧紧闭上眼。

沈翊将画像递过去“送给你。”

沈翊“这张画里的你，之所以很美，是因为那时候的你单纯善良，但后来你选择了跟他一起犯罪，你的美貌，你的魅力，注定会从这张脸上消失。”

沈翊“你可以选择在监狱里做一个苟且偷生的野兽，但你也可以选择终止罪恶和煎熬，找回你的本性。”

沈翊转身见你双手在不停颤抖。

他皱了皱眉，走上来握住你有些冰冷的手，另一只手抬起你的脸，见你面色苍白。

沈翊脸色大惊“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温可儿点了点头“嗯……”

连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给你吃下。

沈翊拿上背包，两手扶着你转身刚要离开，褚英子看着自己的画像叫住了沈翊。

褚英子“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我们转头看向她。

温可儿看向沈翊“先别管我，正事要紧。”

沈翊看着你犹豫不决“可你……”

温可儿勾了勾有些苍白的唇“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忙。”

沈翊看向旁边女警“请帮我带她去休息室。”

女警走过来扶住你“好的。”

沈翊看着你消失的背影，转身回去坐下。

——

女警员将我带到了休息室里。

女警“来，先坐下。”

温可儿“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刚才沈翊的话，让我想起了，心里最不愿想的事情。

女警递给你一杯水“先喝点热水。”

温可儿“谢谢。”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浮现起沈翊刚才那两句话。

“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都会变得阴森可恶……”

“那是因为他们从杀死别人的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

温可儿睁开眼，眼里藏不住的畏惧，双手慢慢握紧拳头。

——

最终沈翊根据褚英子的描述成功画出了在逃同伙的画像。

褚英子看着画像神情复杂，她把自己指尖的血抹在了画像的眼睛上。

褚英子抬头看着沈翊“那是你女朋友嘛，看你刚才这么紧张她。”

沈翊收拾着东西“……”

褚英子“女朋友很漂亮。”

沈翊点头“谢谢。”

沈翊画完画像，已经快十点了，他走进休息室，见你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到你面前，伸出手指顺着你的眉心，轻轻滑过鼻尖，再到你的嘴唇。

你感到有人在碰你，勾了勾嘴角，睁开眼睛，看到沈翊站在你面前。

温可儿看着他“画好了吗？”

沈翊注视着你，扬起嘴角“画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沈翊弯下腰，尽量平时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啊。”

温可儿拉着他的手臂，勾起唇角“好多了。”

沈翊“我们回去吧。”

温可儿看着他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