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愧疚

如今，就只有一个人，既是知晓我装病，又能见着父亲的了。

昨夜一夜未眠，面壁思过到天明。府里头的丫鬟仆人陆陆续续出现，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鱼柔清才迷迷糊糊的清醒，抵着墙壁连打几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站稳了脚步。瞧见不远处的祖母由仆人搀扶着往这边走。

偏殿已经在准备吃食，鱼柔清拉住一名上菜后欲要离开的仆人，在她耳畔叮嘱了几句。听见祖母亲切的唤她:“二丫头。”才放开仆人的手腕。

“祖母早安。”鱼柔清朝老夫人行了个礼，因为站的时间太久，脚疼的厉害。

“头一回见阿梓起的这般早，来吃早饭。”大哥从后头过来，朝老夫人行了礼，打趣道。

鱼柔清不好将昨日罚站的事情告诉二位亲人，只能冲二人微笑。在瞧见小妹走过来时，连忙走过去，把昨日就该给的“假麻雀”递给她。

小妹摸了摸那假麻雀的翅膀，看起来有些不高兴。鱼柔清多问了几次，才说出自己的顾虑。

“二姐为了送我这只麻雀，被父亲责备。小妹心里很愧疚。”鱼柔清摇了摇头，摸着小妹脸上的婴儿肥，直言没怪过她，不需要愧疚。

“二姐，我们姐妹情同手足。大姐却在那害你，实在是.....”在昨日被冷风吹时，鱼柔清心里就已经明了是大姐把她逃课的事告诉的父亲。

虽然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大姐会把事情告诉父亲，在编造出无数个谎言去填补之后，鱼柔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小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大不了，以后上课乖一点，不逃课了。

小妹摇了摇头，拆穿了鱼柔清的谎话，说道:“二姐，昨日我在你屋门口等你，等来了落微，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见小妹还是一脸愧疚的模样，鱼柔清背过手看了眼从远处走来的仆人，手里端着几碗皮蛋瘦肉粥进去。

慢慢把碗在位子上一个个摆放好，而后退了出去。和鱼柔清擦肩而过。

看着里面的食物冒着热气，鱼柔清有些口干，肚子发出饥饿的咕噜声。落微背着些游湖需要带的东西，唤了声“小姐”。

小妹的钗子上的珠花泛着光，手拿着“假麻雀”低着头。鱼柔清走到小妹身后，轻轻的推着人前进了几步。

嘴巴里面嚷嚷着:“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鱼念生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偏殿的，脸上抹了些胭脂，也遮不住她脸上病态的苍白。一身白衣更显柔弱。

入了原来的那个座位，拿了个白面馒头吃了一小块。见人不看自己，鱼柔清也不去自讨无趣，夹了块猪肉沾了点辣椒吃进了嘴巴里。

“这么多天了，只要一见这桌上这么多荤味，伯母就知道是我们阿梓来吃早饭了。”大伯父也笑，夹了块肉放在嘴里，又喝了几口粥。

“昨夜虽然没来吃饭，嘴贪那几块肉。可这早上一看就有，还是我们阿梓懂事。”

大伯父大伯母聪慧，一瞧鱼柔清身上穿的还是昨日上午出去那件衣服，也能猜个七八。

现下是在给自己戴高帽，话恐怕是说给父亲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