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王,我老爸确实年纪大啦,今年都八十八啦。你要比武,我张习文奉陪到底。”
张习文迈步向前。
张诗诗,张律,张仄也跟着走过来。
“喂!你个臭小子!你说谁年纪大啦?我告诉你,别瞧不起年纪大和年纪小的人。”
张皇拉着张平的手:“来!今天就咱们爷孙会一会李剑王和他漂亮的闺女!李天庚!你选地方吧。”
“来者是客,我自然是客随主便啦。”
李天庚自信满满。
“那你就随我来吧。张习文!你听清老子的话,带着你的闺女儿子回屋里念诗去吧。”
张皇拉着张平的手,向东而去。
李天庚拉着女儿李馨梅的手,随着张皇而行。
张习文约束着子女,看着他们四个人走远。
乱刀谷的东边是个几十户人家居住的小村庄。
“爷爷,爷爷,我口渴啦。”
张平看到庄边的小溪时,连忙拉扯张皇的手。
张皇松开了张平。
张平跑进小溪里,双手捧水,大口地喝着。
“哇,你比牛喝得都多。”
李馨梅站在溪边,看愣了眼睛。
张平得意之极,喝完了又洗脸,洗头发。
“你不怕凉呀?”
李馨梅用手摸了摸冰凉的溪水,不禁吐了一下舌头。
“小孩子嘛,不畏寒暑,不知生死。”
张皇长声叹息。
“张老谷主,你这么说,我都郁闷啦。”
李天庚淡然一笑,拔出李馨梅背着的长剑,在溪边舞起剑来。
他的剑法凌厉竣急,剑光到处,溪水卵石裂开,树枝树叶飞落。
张平走到岸上,愣愣地看着李天庚舞剑。
他湿湿的头发里滴落水珠,淋湿了衣服。
“你这样子是会生病的。”
李馨梅看着张平有些可怜,过去告诉他。
张平看着她,只是嘻嘻一笑。
“姐姐为你梳个辫子吧?”
李馨梅温声询问张平。
“我的姐姐……不是张诗诗吗?”
张平愣愣地问。
“年纪比你大的女孩子,都是你的姐姐呀。”
李馨梅梳理他的头发。
“那年纪比我小的呢?是小姐姐吗?”
张平追问。
“年纪比你小的,是你的妹妹呀,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李馨梅眼神调皮地看着张平。
“你……你要把我的头发梳成你这样的呀?”
张平探头看着溪水里他和李馨梅的身影。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李馨梅笑问张平。
“反正,不要你这样的。”
张平斜眼看她,眼神担忧。
“好吧,我就给你梳个马尾,你看怎么样?”
李馨梅笑嘻嘻地给张平弄干头发,梳成一条马尾。
李天庚一套剑法演练完毕,气定神闲地向张皇一笑:“张老谷主,我这一套剑法,还请请您多多指教啊。”
“哦。我看不太清啊,你先说说这是什么剑法吧。”
张皇故意揉揉眼睛,表现出有些呆呆的神情。
李天庚面露不悦之色,将剑交给李馨梅。
他迈步走到张皇的身后。
“怎么啦?让你说,你就说不明白啦?”
张皇不以为然,面露讥笑。
“我苦修十年,自度这剑法是可以超越北岳万水千山剑法的。张老谷主以为如何呢?”
李天庚目光炯炯,语气有些阴阴地。
“自度?你自度啊?崔家万水千山剑法已经失传啦,你自度可以超越,那就可以超越吧。”
张皇面带微笑。
“张老谷主是不是觉得这剑法没什么呀?我只是用了三分的功力来演示,您说我若是用了十分功力来和您对战,您的乱刀能接得住吗?”
李天庚走到张皇的面前。
“你看我老了,就来欺负我?”
张皇语气很委屈,但是脸上却是笑意明显。
“你确实是老啦。可是放眼天下,能接得住我李家剑法的,还能有谁呢?”
李天庚长声叹息,眼神落寞。
“你呀,你可别把天下人小瞧了。张家的刀法未必是天下第一,李家的剑法也未必能独霸天下呀。”
张皇缓缓地摇头。
“如果你我各尽全力的刀剑相击,你觉得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李天庚的目光里充满了挑衅。
“看来,你当初败在乱刀之下,心里一直是不服啊。”
张皇转身走向山坡的小道。
“那是因为,我那时候还年轻啊。”
李天庚健步跟了上去。
“张平,你怎么不高兴呢?心里想什么呢?”
李馨梅拉着张平的手,也走上小道。
“你们……不要欺负我爷爷。”
张平嘟着嘴巴。
“我爸爸就是悟出了绝世的剑法,想来和你爷爷演示一下。你乖,不用害怕的。”
李馨梅语气温和地安慰张平。
张皇和李天庚上到山坡,进入坟地里。
“你怕不怕坟?”
李馨梅不由自主地拉紧了张平的手。
“什么坟?”
张平看着走在前面的张皇和李天庚,有些愣神。
“就是这些土包包啊。每个土包包里都有死人的。”
李馨梅向张平解释。
“死人?”
张平记得春天时,爸爸张罗着来东山坡祭奠。他因为害怕有鬼,说什么也不肯参加。
“这是我爸的坟。我死之后,就得埋在他的坟墓旁边啦。”
张皇来到坟地中心位置,面对张野的坟墓微笑着。
“张老谷主,你带我来到这坟地里,是什么意思啊?”
李天庚面色阴沉。
“以死相搏,死者入土,不刺激吗?”
张皇一脸笑嘻嘻。
“我只要你承认张家刀不如李家剑就够了,并没有逼你入土的意思。”
李天庚的语气变得温和。
“这样漂亮的小女孩,而且是四个一起没了爸爸,我还真是不忍心啊。”
张皇看着李馨梅,目光中颇有怜惜。
“你是说!”
李天庚气往上撞:“我和你交手,我还会落在下风吗?”
“嘿嘿,李剑王啊,你真要是和我交手,你用什么功夫呢?”
张皇冷笑着在坟墓前踱步。
“当然是我李家的剑王之剑啦!你以为你们张家的乱刀能抵挡得住吗?”
李天庚的脸部发出赤红之色。
“你钻研刀法,拳法来打,或许还有一丝获胜的机会。”
“可是,你钻研什么剑法来和我交手,那怎么可能有胜算呢?”
张皇一脸悲悯之情,看李天庚犹如在看一个可怜的孩子。
李天庚转头看着西落的红日。
红日余晖中,坟地外围的阴森影子中依稀立着张习文的身影。
“唉……。”李天庚长叹了一声:“张皇啊张皇,想不到十年之后你已垂垂老矣,还是这么的狂妄自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