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气氛安逸,躺在病床上的人闭目凝神,床边的少女安静的坐着,正削着一个鲜红的苹果,红灿灿看上去就很香甜。
孙志彪“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久违的平衡,少女削苹果的一颤,险些划破指尖,床上的人长呼一口气,望了过去,来人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欠揍的模样。
孙志彪“感觉怎么样?”
孙志彪笑嘻嘻地晃悠过来,夹着一根香烟往裤兜里掏着打火机。
檀健次“这是病房,不能抽烟。”
床边的人挑了挑眉,撅了撅嘴,似乎十分无奈,许久后点着头来了句。
孙志彪“行,听你的。”
……
毫无意外,这人是个不速之客,一来就把安逸舒适的环境卷的荡然无存,男人两手插兜,笑眯眯地看着方茴,床边的人顿时被看得如坐针毡,嗖得一下站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还有,有事,孙总你们聊!”然后飞快地跑没影了。
檀健次“……”
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闭上眼睛所有的感觉一瞬清明,吱呀一声,是他落座的声音,干涸的嗓音宛若久旱的耕地,动了动嘴唇,发出低沉的轰鸣,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孙志彪靠在老旧的椅子上,盯着他,一动不动。
檀健次“……”
长长的吐息无奈又疲惫,他淡淡的说道。
檀健次“你要一直这样盯着我吗?”
孙志彪浅笑,靠近托着腮支在床上,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
孙志彪“我是你老板,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孙志彪“坐着可以看,躺着也可以看,就算是这样——”
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的,不算太热,微风徐徐是个舒适的日子,飘进房里的风,顺着流动的空气扫了一圈,卷起了纱制的窗帘,忽隐忽现的帘下,双影交叠,不甚明清。
檀健次“老板?”
床上的人面露讥讽,抬手撑住了他的胸膛。
檀健次“订过合同吗?交给社保吗?”
他笑容迷人的散了开来。
檀健次“你都没有,你要是强行扣留我,属于非法监禁,孙总,犯法的。”
双手支在他耳鬓的男人,低下起来,眼眸低扫间满是戏虐。
孙志彪“那怎么办?我是个商人,没有好心到白白做慈善,因为你,我们起码得关门一个礼拜,你知道一周我得损失多少钱吗?”
孙志彪“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处决你?”
俯身凑近,咫尺间凝凑着决堤的危险,孙志彪拉住落在胸间的手掌不顾人挣扎的开始游走,薄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炙热的温度。
猛然间,腹部一顿,小野猫的手支在左腹边,神情一下变得惊颤,就好像吓着了一样。
身上的人轻笑起来,大手覆了上去,浑浊的气息吐在面门之上。
孙志彪“怎么样?手感好吧?”
沈翊的手按压在他下腹,温热的触感却席卷的他坠入炙火炼狱。
所触及之地,空空如也……
孙志彪“行了,以后有你动手的机会,这东西你看看吧。”
撇开人,孙志彪随手扔了一个牛皮纸袋上去,粗糙的质感落在手中,毫不清明。
孙志彪回头见那人还在发呆你不着急,慢慢地说了起来。
孙志彪“你想要的合同收着,今后可是我的人了。”
沈翊眉心一颤,打开了袋子,是一碟文件和过往的简历,是这个假身份的一切过往,他——果然在调查他。
孙志彪“合同留着慢慢看吧,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檀健次“……我还是个病人。”
孙志彪“就陪我吃个饭应酬一下,不会累着你的。”
檀健次“……”
孙志彪“别想着狡辩,现在我是你老板,服从指挥啊,半小时后门口等你。”
也不等人回话,这孙志彪就自顾自的走了过去,沈翊靠在床头被他整得挺无语的。
低头回望,指尖还流窜着新鲜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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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和杜城曾侦破了一起大型诱拐案,嫌疑人挟刀流窜,北江的警察=力把他封锁在小巷之中,曲折蜿蜒的地形复杂。
杜城“沈翊,你留在这里待命!”
杜城扔下这句话就火速地冲了进去,但事实上,沈翊并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他毅然配枪走了进去,然后意料之中的抓捕到了凶手,只是这个过程却是凶险异常,一把长达十公分的双面刀刃,狠狠的扎进了杜城的左腹,里头的白衬衣染的血红刺目,沈翊始终记得急救室医生带有责怪的话语。
“轻拿轻放!这样子脾脏有可能破裂了,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
“警察?”
“警察就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
沈翊浑身是血,呆滞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双眸空洞无神的看着顶上亮起的手术等灯。
“健次哥?健次哥?”
身体的轻晃让他回神,对上了方茴探究了眼神:“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檀健次“不用了,没事。”
方茴看着人有点担心,还是床上的人起了话头。
檀健次“找我什么事?”
“哦,这是孙总让我拿来的。”
放在床边的是一件黑白相见的格子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