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赎罪的工具

两人很默契的一起做饭，一人洗菜，一人切菜，默契十足，像是经过很多年的磨合一般。

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做饭，这其实是第一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解对方到这个地步。

悄无声息的做完饭，又各自默默的吃饭，只是时而王源碗里都有王源喜欢吃的菜，一句话没说，却无不表达着对王源的关爱。

当王源坐在沙发上，觉得这是王俊凯洗碗洗得最久的一次，只听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终于在王源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王俊凯洗完出来了。

王俊凯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饭桌的椅子上，与王源面对面而坐，可是坐下后却沉默了，王源问。

王源“你不是应该有话对我说吗？”

王俊凯十指交叉相握放在桌子上，似乎在想用什么词语来构成自己的话，突然，他抬起头，说。

王俊凯“源源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

王源一笑。

王源“哈，我知道？我知道什么？”

王源“你是说我知道你王俊凯冒充我哥哥，还是知道我爸爸被你们害死了？”

果然，提到爸爸，王俊凯的背都僵直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已经掐破皮了都不自知。

王源“怎么？不反驳么？这是默认了？”

这个时候的王源是王俊凯不曾看到过的，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冷淡的语调，都让王俊凯觉得陌生。

王俊凯“我，对不起，对不起……”

王源“对不起？？？”

王源“你是不是想说自己的爸爸酒后开车，不甚撞到我爸爸，然后又为了灭口，再次杀死我爸爸。”

王源“你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想着留下我，你可以替自己的爸爸赎罪。”

王源“你即使对不起，也觉得可以生活的理所当然？”

王俊凯诧然的望着王源，不是王源所陈述的事故，而是最后一句话，王源说对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至少在刚刚收养王源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看到王俊凯的表情，王源就知道自己说对了，王俊凯就是这样想的，自己也不过是他为自己寻得心安的存在，自己不过是他赎罪的工具。

王源突然不想再深想下去，他觉得好难过，面前这个人养了自己十一年，自己一半的生命里是和他一起相依为命走过来的。

在这十一年里，他们互相是彼此的唯一，他们都失去父母，无亲无故，世界上唯一没有血缘维系的最刻骨的感情便是爱情。

他知道，他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他的哥哥，他的唯一。

他痛恨自己此时心里的感情，这样的感情让他无从选择，陷在其中，唯死方能解脱。

王俊凯其实很想反驳，他内心不停的呐喊：不是这样的，他在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想着赎罪照顾他。

可是慢慢的发现，他不能没有他，他生活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王源进行的，即使是半年前的一场恋爱都是为了照顾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