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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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身白衬衫的背影,惊艳了我大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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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个暖融融的午后,左航坐在躺椅上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翻开了一个落灰的老相册,一张黑白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中的男孩大概是十八九左右样子,穿着一件白衬衫冲着相机这边招手
现在有了手机,可以照出五彩斑斓的世界,那张黑白照片在立马显得格外不起眼,还有些微微泛黄。左航取出那种照片放在手上看了看,随后一抹清泪划过眼睛
张峻豪用一件白衬衫惊艳了他的一大半辈子,如今两人却早已没了联系,倒也成了他这辈子的意难平
一件白衫,一段年华
阿顺,现在时代没有多的偏见了,可不可以回山城来寻我了
左航为了等张峻豪,在山城一个人守了一辈子
我在这山城,困了一辈子
02
记得那时左航是从北大荒来的,听人说重庆前景大好,只身来到了山城想闯出一片天
开始只是在一家老餐厅打工,一天到晚累的要死要活只能挣出个温饱钱。半夜没地方睡了就在街上躺着数星星,过着天为盖地为席的流浪生活。
再熬一熬吧,他们说山城前景大好,会有出头之日的
03
大抵是六月份天最热的时候,太阳高高地在天上挂着。山城的六月天就像是火炉,随时能把人融化了,烤的人心里直烦。
左航在端盘子的时候脸上的汗水都要滴到了客人的菜里面,拿手擦了擦却无意间把盘子打翻了,汤汁洒在了一双油光锃亮的男士皮鞋上。
抬头一看,那是个约么着十六七的男孩,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皮孩子。他说他叫张峻豪,他说皮鞋不贵,不用赔
他说去给他干一年的活儿,包吃包住
左航看了看那双皮鞋,大概是他打半年工还不吃不喝才能赔的起那种,一时间恍惚了,稀里糊涂的就辞了老餐厅的工作和张峻豪走了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支付的代价是左航的心
04
张峻豪的家很大,两层楼的还有其他佣人,看样子是个大少爷。左航和佣人一样叫他少爷,张峻豪说不用,叫他张顺就好,做他的专属仆人
左航也听话,一直叫张顺,在张峻豪家里勤勤恳恳的干活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张峻豪在窗前悠哉悠哉的看着一张报纸。报纸很看起来新,应该是重庆今天的新闻。阳光撒在上面,也不知道张峻豪怎么看得清
阳光笼罩在张峻豪身上,冲破了旧时的黑白。张峻豪带着一身光闯进来左航的世界,为他灰暗的眼中带来了唯一一抹色彩。
阳光撒在张峻豪身上,他穿着一身白衬衫惊艳了左航大半辈子。阳光暖融融的,早已没了在老餐厅打工是的炎热。倒也不知是太阳光没那么焦炙了,还是面前的人儿带来了一抹暖阳
要说这山城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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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月亮都很安静,窗外的知了都不叫叫了,只有左航断断续续的哭声称着漆黑的夜。
左航好久都没哭了,只身来到山城没哭,找不到工作没哭,饿的犯晕没哭,没地方住也没哭
他说山城的夏天,真的好冷
他说山城的夏天比北大荒还冷,他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左航多年来的倔强一夜间被彻底撕碎,只有月光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是谁都行,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张峻豪,给他带来色彩的张峻豪
06
*************************连夜哭着离开了张峻豪的家,房间里面的保洁问他干嘛去,他说给少爷买醒酒汤
张峻豪,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失信,我走了,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左航漫无目的的走在了街头,山城很大,大到他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山城很小,小到装不下他的第一次心动。他想回家,但是买不起一张车票
饿死就饿死吧,反正我就在这了,这辈子就这样吧
天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左航在长椅上数数星星,到七百二十颗的时候黑云全部盖过了星星,他看不清了,只记得大雨一遍遍洗去了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死在这雨中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张峻豪啊,我真的看不清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可是被盖住了
07
左航早上醒来是在一家诊所,旁边是一脸焦急的张峻豪,他的手里还那种什么东西似的背在后面
“对不起左航你看看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左航双目无神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在和张峻豪多说一句话,他真的好累
“张峻豪,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行吗”
张峻豪立马焦急的牵起了左航的手,另一只手拿出了一支玫瑰花支支吾吾的挠着头
“那个…左航,下面的话你别介意哈,你可能觉得我有点毛病不用理我就好了,能不能不要走”
张峻豪深呼了一口气把玫瑰花放在了似的左航的手里,刺已经被拔掉了
左航本来是一支带刺的玫瑰,高贵但是不可一世。自从遇见张峻豪以后,他的刺就一点一点的磨没了,直到昨天
“左航我喜欢你,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左航显然没有想到张峻豪也对自己动了心思,他们俩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张峻豪是高高在上的小少爷,而左航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流浪汉而已,至少现在是,以前也是
“你觉得你父母能同意这种世人眼里畸形的爱情吗”
“没关系啊,我们偷偷的不就好了吗”
左航和张峻豪在巷子里面接吻,在山城的白天,不过是巷子里面。没关系,我们迟早会在大家的认同下去街道上光明正大的相拥
或许张峻豪就是左航的未来,就是他来山城一直要寻找的
08
左航发现自己来山城的意义了,他可以在新年时和张峻豪一起放烟火,可以在江边悄悄接吻,或许这就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左航说他最喜欢张峻豪穿着白衬衫,特别有少年感像他们刚刚遇到一样
张峻豪说他的白衬衫以后只给左航穿
左航搂着张峻豪的腰,在自行车后座坐着。他很喜欢嘉陵江,很喜欢晚风,很喜欢张峻豪
这大概就是左航一辈子里最快乐的时光吧
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说爱,至少可以一起吹晚风
左航陪张峻豪从十五岁走到了十九岁,两个人的事情硬生生瞒下了四年
09
忽然有一天,张峻豪给了左航一大笔钱,塞进了一个满满当当的行李箱里。张峻豪让他快走,现在回北方去,在东北等着他,别问为什么
左航说好,就当是回家看看了
这一走,就是三年
可是左航忘了,张峻豪说让他在北方等着,却从未说过再来寻他
左航在北方等了他的张峻豪三年,又回重庆去了
大抵是你已经忘了我吧
富家少爷和流浪汉的戏码或许本就是一个悲剧
现在重庆的好日子真的来了,街道热热闹闹的,在这几年世界老山城发展的飞快
左航在第三年是七月二十号回的重庆,张家小少爷的生日派对应该会办的相当风光,看一眼就好了,看一眼他就心安了
他说他好想张峻豪
左航在街边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忽然看见了一家说书的,房子的样式还是旧山城的,和现在高楼林立的重庆格格不入
里面冷冷清清的,现在的人有了手机,倒是没人愿意听书了
左航走了进去,老人立马就喜笑颜开的出门迎接他
“客官您要听那个,老生这里都给你讲,反正也没人,你想听那个自己点便是”
左航的指尖的老人的本子上面滑动着,本子很久,看着有些时日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章名上,左航轻轻念到
“ 旧城白衫 ”
老人拿过本子朝左航笑了笑,这个本子时当时最火的,自己的小亭子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
“这故事好啊,讲的是两个男人没结果的爱情,倒也是可悲”
老人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本子确实是个悲剧
“我们的第一话啊,要从一个男孩从北方来山城说起…”
左航越听越不对劲,前面的不就是自己和张峻豪的故事吗
“后来啊,张家大少爷给了那个男孩满满一箱钱,让他回北方”
老人合上了本子,天色不早了,故事的后话明日再讲吧,他要收摊了
左航一脸焦急的拉着老人,这个故事或许能让他找到张峻豪
“请您能把最后的讲了吗,我真的很像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老人捻了捻花白的胡须笑了笑,张家大少爷的故事倒是人人都爱听哟
“后来啊,那个男孩走了以后,*************************他们家人如果不分不开,他们就找人杀了男孩。据说那个行李箱里面还有一张他穿着白衬衫的照片,听说男孩最爱看他穿白衬衫了”
10
左航走出了说书的地方,走到嘉陵江边,他们一起吹过晚风的江边
左航打开那个满满当当的行李箱,里面的钱左航一分都没花过,看样子大概能有个一百多万。也不知道张峻豪得用多大的勇气才能从家偷出来这么多钱塞给他
打开行李箱,把里面满满的钞票拿了出了,下面压着的是一封信,信纸是枪与玫瑰色的,张峻豪最喜欢的颜色
信纸里面有一张照片,是老人说的那张照片,张峻豪穿着他最爱的白衬衫站着阳光下冲他笑着,这是张峻豪生前最后一张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是专门给你照的,穿的你最爱的白衬衫
那封信是张峻豪准备等左航把钱花完了再让他看的。等钱花完了,他就什么也给不了了,只有那张穿着白衬衫的黑白照片
他说别等了,他说找个好姑娘娶了,忘了他吧,忘了旧山城,忘了白衫,忘了回忆
别等我了,你等不到的
左航的看完之后眼泪就忍不住了,如果他当时不回东北是不是就可以和张峻豪一起面对了
左航没听张峻豪的在东北带着,带着他们的回忆一个人在山城守了一辈子
流言蜚语把张峻豪的白衬衫染成了血红色,我的年华被碾碎了,揉在时光里面渐渐远去,封存在一张黑白照片
张峻豪带着世人的流言蜚语离开了,而我带着我们的回忆一直停留在山城
11
左航看着拿着黑白照片,低头笑了笑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去娶什么好姑娘,我要在这山城,陪你一辈子
阿顺,现在不是旧山城了你可不可以来新时代找我
左航把照片轻轻放回相册,在摇椅上躺着晒阳光
就这样吧,这辈子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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