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

沈时怔住了。不过很快就回应了。平日里轻快活泼的少年音低垂下来，宛如被烈日打蔫了的花瓣沿儿，泛出浓浓的倦意。

沈时那是……没有必要的尝试。

沈时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下来。构成了一张虽薄但硬的冰，狠狠将二人阻隔了开来。

沈时我的身体不适……

羽生也强势起来，他插入话中，生生打断。

羽生结弦不适合？

羽生结弦就因为这冷冰冰的数据告诉你不适合吗？这不可笑吗？

羽生结弦还是说，你在逃避？你害怕什么呢？是害怕再受伤，还是害怕受伤之后无法再踏上冰场！

连珠炮般的诘问狠狠轰碎了那层被沈时筑起的厚障壁。让他显露出真实的神色来。

沈时难道我不该害怕吗！

沈时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嘴唇抿紧，绷直成一条线。

一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线。

羽生长叹一口气，不容拒绝的伸手揽住沈时的肩膀，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

沈时没有反抗，发泄的情绪也不过显露了一瞬就被收回，他又将自己包进了厚厚的壳子里。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羽生的声音也缓和下来。

羽生结弦你真的甘心吗？

沈时什么。

羽生结弦我很清楚的，你也清楚吧。

沈时什么。

连着碰了两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羽生也不生气。他抬手揉乱人家披散的发，道

羽生结弦如果你不尝试，那个数字永远都只可能是3%

沈时无意义的东西，为什么要尝试。

羽生结弦努力可能会说谎，但努力不会白费。

羽生结弦你父亲是科学家 ，想必你也清楚一条正确的科学结果被验证前要走多少弯路吧。

沈时嗯。那又怎么样呢。

羽生结弦干嘛 ，不要用这种态度嘛。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上升到冷战的地步吧。

沈时那你就直说。

羽生结弦我想说，身体数据都是随时更新的。你不尝试 ，那3%永远不可能变。但如果你迈开那一步，克服所有的心理障碍，那3%才会变化。

羽生结弦可能会变成2% ，1% ，也有可能变成4% ，5% 。这个可能是变化的，是无限的。但是……

羽生结弦只有尝试才有可能 。如果你不尝试，那这个可能永远都是0。

羽生结弦而且只有尝试了，你才甘心。哪怕是坏的结果，也能坦然接受。

沈时的小脑袋抵在他的脖颈处，羽生能明显感觉到那头毛的颤动。沈时动摇了。

沈时可……

羽生结弦不要相信机器 ，相信你的心。问问你的心。

沈时的声音很久才响起，带着一丝艰涩，透出一点迷茫。

沈时我的……心。

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泄出，透着一股难言的怅然。周围可爱的海洋生物们也察觉到了沈时这时的状态，纷纷围上来挨挨蹭蹭。

羽生首当其冲。他很能分辨出那抹泄出的信息素内的颤抖。

羽生结弦很艰难的决定吗？我知道，改变很难很难。很多人心里的坎儿一辈子都过不去。你不要着急，慢慢来。

沈时没有时间了。

沈时捂了捂心口。

沈时我也没那么脆弱。

沈时你说的对。我的身体尽管抗拒极了，但我的心在指引我该怎么做。我应该顺心而为。

沈时时间紧，编排明天就上冰练吧，看情况再改。但身体检测还是要做喔。

沈时没给羽生反驳的机会，点开光脑预约了明天早晨八点的身体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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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作者感谢50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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