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晚自习，教室里突然漆黑一片，我从题海中抬起头，同桌拉着我手叫唤跳闸了。

   我奇怪她怎么知道的，还没来得及问，不知道哪里响起生日快乐的音乐，门口闪着点点亮光，马嘉祺推着小推车进来，后面跟着好多人，慢慢到了我的面前。

  很精致的三层蛋糕，烛火随风摇曳，他站在我正前方，伸手把生日帽给我戴上，还揉我的头。

  之后就退到了一边，安静地看我收礼物。

  我被铺天盖地的幸福感席卷，抹着眼泪道谢，最后轮到了他，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那是戒指吗。

  不过被我很快打消，因为太不可能了，我们两个高中生，一个刚刚成年，一个距离成年还有四天。我们都还没到法定年龄呢。

  他展开盒子，是挂着红绳的手镯，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像给孩子求的”

  他塞到我手心，诉说着对我新一岁的祝福。

  昏暗烛火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脸染上粉红。

   他说，他希望我新的一年可以事事顺利，平安健康，成年了以后也要保持童心快快乐乐的，让我不要对世界丧失信心，还信誓旦旦地说总会有人爱我。

  他很真诚，直直望着我的眼睛。整个世界似乎都停了下来，我的眼中全是他的镜头。

   “好啊”

  我戴上了镯子，不大不小套在我的腕上：“谢谢，很合适”

     再过四天，我们就都是成年人了。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来自他的邀请。

  “我生日正好是周末，刘耀文他们订了KTV，你要去吗？”

   刘耀文是他的好兄弟，可性格行为都和他大相径庭。

  平常作风像极了小痞子，成绩又出奇的好。

   我答应了，打算晚上放学就去挑选给他的生日礼物。

   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场，我不断回想他的喜好，不知不觉遛到了顶层。目光停留在一家哈利波特专卖店。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桌子上常常放着一本全译的哈利波特。

  这家店布景很逼真，似乎真的来到了霍格沃茨，我问店员有没有贺卡，她递给我，说：

  “可以用霍格沃茨的魔法藏起来不为人知的爱”

  说着她拿出店铺特色的布袋鼓弄给我看 ，我很震惊，在布袋里还有一个隐蔽的折袋，用礼物压在上面根本看不出来。

  我向他道谢，提着东西回家，开始为贺卡打稿。

   不知不觉写了好多张纸，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

  我把炽烈的爱意都放进了折袋，贺卡上只写了一句生日快乐。

  忽然就想起我生日那天的凌晨，他有没有一点可能也这样想。

推开包厢门，里面坐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同班同学，我再一次感叹他的人缘真好。

  徐琬桥招呼我过去和她们聊天，而我的余光却一直没有挪开他在的地方。

   他在被灌酒，也许是成年了，他罕见地对自己也放纵了些，喝醉了，脸颊红红的。

   他突然跌跌撞撞向我走过来，我慌了神，假装惊讶地扶住他：“这是怎么了？”

  刘耀文也站不稳，还打趣：“马哥你不行nei，嗝，喝啷个些就醉喽”

    我无奈地扯嘴角。

    明明他俩全醉了。

  马嘉祺靠在我肩膀上，从所未有的近距离，我没喝酒，脸却已经开始发热了。

  “喝这么多，礼物还要不要了？”

  我像哄孩子一样拿着礼物袋在他面前晃，他看到哈利波特双眼发光，恢复了些神智，从我身上弹起来。

    果然我没有猜错，他对哈利波特爱不释手。

    他好奇怪，刚清醒一会又醉了。

  刘耀文勾着他的肩膀，笑的像傻子一样：“马哥，你平常说的嫂子是哪个啊，快给我认认啊”

  我耳根开始发烫，变得不自然起来。

  既期望是不是自己，又害怕真的有他人。

   我借着听别人唱歌看向他，却对上了他酒后氤氲的目光正直勾勾落在我身上。

  我立刻四周环视，这是他鲜少的失态。

  我假装没有听到他和刘耀文的谈话，歪头表示奇怪，他笑着摇头挪开目光，继续和刘耀文打闹。

  “什么嫂子，哪有”

  最后听到刘耀文嘲笑他害羞，我就被徐琬桥拉着去点歌唱。

  她点了情歌，目光不时忽闪也看向某个人。

  我当即就明白了，装作尿急把话筒随手塞给坐在沙发最边上的刘耀文。

  “我去个厕所，你们先玩”

  我在暗处冲徐琬桥眨眼，估摸时间还有很久，总不能在厕所蹲五分钟，于是走到门口，看着晚霞降临。

  忽然感到有人走到我身边了，我转头看清来人，弯起眼睛笑。

  “小寿星，你可是主角，怎么出来了”

  他撩开前面的刘海，把脸暴露在冬天的冷风里。

  “醒酒”

  潮红从耳根延伸到脸颊，我不知不觉手居然触上他滚烫的脸。

  看到他惊讶到瞪大的眼睛，我连忙退开，敛下眸子：“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我听见他轻笑：“一起回去吧”

  抬头偷瞄好几次他的背影，开始胡思乱想。

   我眼睛里都盛不下的爱，不小心被你察觉到了吗。

  真是奇怪，盼你知道，又怕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