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

就这样，萧瑟慢慢在贺程眼下长大了。

他看过他呱呱落地，

他看着他蹒跚学步，自己就小心地扶着他，哪怕知道这样没有用，但他还是执意要这么做。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禁有些失落。

但每当看到他，摔倒后一次又一次爬起来，倔强的小模样，让他又感到十分欣慰。

看着他学筷勺时，他就坐在他的身边，看到他一不小心把饭糊了满脸，却还傻呵呵地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上一次这么开心又是什么时候呢？

不对，我是谁？

这又是哪？

贺程愣了，他拍拍自己的脸，有些不明所以。

“诶诶！”

但看到萧瑟把饭勺朝鼻孔撮去，他立马放下内心的疑惑，急忙在一旁手忙脚乱起来。

“嘿！嘿！”

幸好，那男人及时赶到了，阻止了了这场事故的发生。

别想那么多吧，先等这小家伙长大吧。

贺程拍拍自己，心里安慰自己道。

但，

现在有个问题是，

萧瑟迟迟不肯开口说话。

每当那个男人耐下心来教他说话，他总是板着脸，一脸严肃，好像在思考问题。

“爸爸！”

“啊哇！”

“阿爹！”

“啊哇！”

“老爹！”

“啊啊啊哇！”

他小脸涨的通红，看的出来他很想讲好这句称呼，可发出的字却仍是“啊哇！”。

那个男人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放弃地教他各种称呼。

到后来的某一天，男人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就把所有称呼都教了一遍。

“哥哥……”

“咯……咯咯！”

男人惊呆了，贺程也惊呆了。

“芜湖！我们家小萧瑟会说话啦～”

“咯咯咯咯咯……啊哇！”

男人举起着萧瑟开心地原地转圈，贺程也在一边拍手鼓掌。

他为萧瑟的每一点小变化而开心。

到了上学的年纪，贺程看着小萧瑟蹦蹦跳跳地去学校。

萧瑟在教室里做最后一排，但上课却格外积极。

老师每问一个问题，他都立马举手。

不出所料，他变成了老师的掌中宝，同学们心中的好班长。

有一天，贺程犯了懒，没跟萧瑟去上学。

意外来的总是突然。

不出意外，那肯定会出意外。

萧瑟这天回到家，没有像往常一样同路边的每一个人问好，惊得门口坐轮椅的大爷，假牙都掉了下来。

他也没有像昨天一样向路过的小花道下午好。

他只是垂着头，一直沉默着。

回家就躲进了衣柜。

贺程担心极了，就坐在衣柜里望着他。

他把头埋在自己的大腿间。

贺程刚想上前拍拍他，没想到，

他猛地肩膀剧烈抖动，哭声幽幽地从他口中流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

他越哭越伤心，贺程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想安慰他，却又无从下手。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男人回来了，没看见萧瑟的他，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他就去厨房做了饭。

喊萧瑟的时候，萧瑟抹了抹眼泪笑着出来了。

男人立马就感到了不对劲，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吃完饭，他把萧瑟叫到跟前，什么也没讲，就是将他揽入怀中，给了他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