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
记忆中的声音悄然响起。
“哥，哥哥。”
萧瑟有些慌神。
失神了一阵子后，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贺程的场面。
是怎么遇见哥哥的呢？
那天，
是我的生日。
本将是我的忌日。
因为，
我几乎已经完成了我所有的计划。
除了最后一条，
就是杀死我自己。
我拎着为我生日准备的蛋糕，一个人朝家走去。
那条我经常走的路，变得异常短。
我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原来生命的尽头，是这样。
我想着，想着。
不自觉落下泪来。
泪水糊了满面。
我一瞬间就不想死了。
但仅仅是一瞬间。
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门口的灯亮着。
我无比疑惑。
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人经过这条小街，
更别说但这区区里面的小屋子了。
难道……
有人偷东西？
萧瑟加快脚步，
可是，
我一个将死之人，
有什么可害怕呢？
想着，
我放慢了脚步。
一步一步转过街角。
是有人，
他正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
他身上滚满了草渣和泥土，指甲缝里都是黑的，
一头乌黑的头发，乱的像一个路边捡垃圾的老爷爷。
可当他看到我，
第一反应是站起来，
用手抹了抹方才坐过的地。
但他越擦越脏。
他抬起头，
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
“您能让我吃一口这个蛋糕吗？”
看见我手上的蛋糕，
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见我没有回答。
他忙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堆又破又臭的硬币和一张皱的像褶子一样的纸币。
“我……我只有这么多……”
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
“这个蛋糕都送给你了。你……走吧。”
他抬起头，
我发现，
他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真有活力啊。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原来将死之人，是能看到世界的美好吗。
我把蛋糕递给他。
然后，
绕过他，从他身旁走过。
突然我的脚步被动停了。
我有些不解地扭过头看着他。
他正双手捧着蛋糕，
用脚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我，”
“请和我一起吃吧！”
他激动地说，脸涨的黑里透红。
“我不……”
“拜托了，请麻烦帮鄙人最后一个小愿望吧。”
难道……
他也想死？
不不行！
我拽过他的手，
可，
话困在心里，说不出来。
僵持了一会，我叹了口气。
“进来吧。”
我说。
“啊啊啊这不行的，我这么脏！会弄脏您的地板的……而且……”
“那好吧。”
我松开抓着把手的手。
转身蹲在哥哥身边。
很多事记不清了。
只记得，
当时哥哥把衣服脱了下来，
把手在衣服内侧擦了又擦。
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刀比划比划，
然后切了很小的一块，放在盘子上。
我以为他要把那块蛋糕给我。
于是伸手出去，打算接过那块蛋糕。
“给！”
结果他将剩下的蛋糕轻轻地放在了我手上。
我没接稳，那蛋糕直直地向下掉着。
他还试图接住那个蛋糕。
结果，
满手的奶油，愣是没接住那个蛋糕。
我们相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很久，我还是邀请他进了我家。
待他洗干净之后。
我发现他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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