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

回到局里后，我把从华木姚那里拿来的信送去了检测，可惜闻璟非常谨慎，这么多信件上，居然没有留下一个指纹。

细思其恐，这就说明闻璟并非激情做案，而是蓄谋已久，他接近华木姚，观察她，了解她，并为她量身定制了一个白马王子的身份。

闻璟就像一只会织网的蜘蛛，以爱情为名，一点点把华木姚困在其中。可惜了华木姚，还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又是一天的小组会议，所有人汇报一天所获信息。现在综合案件，其中有两个关键人物，段哥和闻璟，他们分工明确，闻璟负责诱拐，而断哥负责看押，夜店就是接头的地方。这半年里，他们留下了非常多的线索，但是每一条线索却总会在追查中就莫名断了。

杜城“一定是中间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杜城摸着下巴，神色凝重。他已经连续三天未睡一个囫囵觉了，神色肉眼可见的阴郁疲惫，但似乎越是这样，越能燃起他的工作热情和斗志。我真心佩服他这种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个性。

这两人密谋半年实施了绑架，还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犯案后却消失匿迹，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不存在。

案件进入了瓶颈期，我再度陷入了自我怀疑。会后，杜城又出去了，而我则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继续画段哥和闻璟的画像。

我回忆每一个细节，还有描述他们外貌的片段，但最终还是得到了同样的两张画像。

放下笔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了，很多同事都已经下班了。分局也比以往安静不少。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熟悉的节奏告诉我来者何人，让我不由精神一振。

杜城“我知道了？”

杜城连门都没敲，快步走了进来，眼中难掩激动的神色。

沈翊“你知道什么了？”

我顺着他的话问。

杜城“我刚刚把案件中所有地点都跑了一遍，分别用手机的定时功能发送短信提醒，接果我发现，我一个人就能完成这起绑架案。”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定存在两个犯罪嫌疑人就成为一个悖论。

沈翊“难道我画错了？”

难道是其中一人单独作案，可是画像不一样，明明两个人都应该参与其中。见我皱眉不语，杜城来了兴致，摸了摸鼻子，调侃道：

杜城“哟，罕见啊，捕风火影小能手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你可是看着骨头就能画出脸的人。”

我知道他再开玩笑，可是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在这个案件中，我的画像不仅没用，还可能误导了案件的走向。

杜城见我没有笑，可能也觉得自己话有些重了，连忙转换话题，安慰道：

杜城“不过也是啊，画虎画皮难画骨，画不出来也是正常。”

他的手抬起，拍在我的肩膀上。

沈翊“画骨？”

我却因他一句话，顿时，茅塞顿开。我抽出黑色油笔，环顾四周，然后快步走到窗前，分别把段哥和闻璟的画像转换成头骨透视图。最后往中间一推，两个头骨重叠，分毫不差。

杜城也感觉到我的异样，没有打扰我，而是在我身后默默看着我。最后，就算对于画像并不太精通，他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杜城“他们俩是同一个人？”

杜城向我确认，我点头。随后我沿着这个思路再次把案件中的所有人都整理了一遍，又否认道：

沈翊“不，可能不止他们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