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出院在傍晚，杜城来接我。还是那辆改装吉普，风尘仆仆，经常性地私车公用。

沈翊“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不用特意过来。”

我扶着行李站了起来，拍了拍坐得有些发麻的小腿。

杜城“我就让我省省心吧，少打黑车行不行？”

他快步跳下车，一把拉走我的行李。我想反驳，可是又怕他旧事重提，揪着我上了犯罪嫌疑人车的小辫子喋喋不休。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他拿了行礼放进后备箱，我轻轻松松一个人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然后掩面打了个哈欠。

杜城“一上车就犯困的毛病，你能不能改一改，知道警察最重要的……”

沈翊“保持警惕……”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眼睛却开始不自觉地发沉。我还挺喜欢他的副驾驶座的，座位高，腿脚也放得开，是我睡过的车子里最舒服的。就是坐垫还是夏天的，刚坐下背上有些凉，我缩了缩脖子。

他似乎也对我无语了，把我这侧的窗关上，他那边只留了一条缝通风，又转身到后座扯了一条薄毯子扔了过来。

杜城“盖上，别冻病了，病假都不够你请的……”

我扯过毯子，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无奈地看着他。

沈翊“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来接我，我也不用在门口吹半天的风等你……”

杜城“临时来了个任务……那你就不能在病房等我吗？”

我拉了拉毯子，盖到胸口。把座位又调低了一点。

沈翊“我刚办完出院手续，就有新病人进来了……”

杜城“好，好好……我错了，你老快睡吧……”

杜城开了车，我也闭上了眼睛。晃晃悠悠的车厢，真的太助眠。再次睁眼时，天竟然已经全黑了。

沈翊“我睡了多久？”

看着眼仪表盘上跳动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从医院到这里，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车子应该早就到了。看向车外，果然已经到了我家附近的小巷口了。

杜城“看你睡得那么香，就让你多睡一会。”

杜城似乎一直在回复工作上的事情。见我醒了才放下手机。

沈翊“你这么忙，其实不用……”

杜城“这路灯怎么还没修好……”

他往我这边靠了靠，望着黑漆漆的巷子口再次抱怨。我半躺着，还绑着安全带，一时间也动弹不了。他身上那股味道就飘了过来，不难闻，带着些青草混着着汗水的味道。这天气还能出汗，估计下午接的活应该是用跑的，争分夺秒那种。

沈翊“老破小，又没有物业，没人管。”

我解开安全带。“咔”的一声，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杜城“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沈翊嗯？

我疑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恰时，他肚子十分配合地发出了几声咕噜声。

沈翊“午饭没吃？”

我哭笑不得。

杜城“哪能啊，早饭都没吃……”

他揉着肚子，这么大个，一天没进一粒米，看上去还挺可怜的。

沈翊“哼……”

我不由轻笑出声。

沈翊“我只会下面，你吃么？”

杜城“行，白面加点榨菜就行！”

这就赖上了？非去不可了？

不过还挺好养活，我低头盘算着家里的挂面够不够他吃的，榨菜倒是有，不过是不是快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