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2）

原来我不是闪闪发光的珍珠，我也只是人海中平平无奇的一粒沙——题记

次日清晨，樊磊一行人整装待发。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小规模骚扰平凉城防守，借此打乱他们的步调。可樊磊的目的不至于此，他要借此次胜利来换取姜云狂的“信任”。让他认为此计可行。

座下跨骏马，手持尖锐，身披战甲，俨然一副飒爽英姿。可惜皮面之下，心思各异。

做了简单的辞别之后，樊磊带领几十号人向平凉城进军。姜云狂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樊磊身上，那眼神不加掩饰，仿佛要看穿他的一切。樊磊自然感受到身后如炬的目光，可他不会回头。

因为这火炬不但不会带给他温暖，反而会燃尽他。

逆风持炬，反烧自身。

此时已经到了九月，道路两旁的树叶已经开始发黄掉落，随着秋风被绞碎，迎面吹过这才带来秋日的气息。

太阳逐渐移到头顶，在长空中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在秋日中散发着温柔的热量，让人身上暖洋洋的，心底感到温暖。

约莫一个半时辰，樊磊等人就到了平凉城附近。

黄白色城墙矗立在大地，古铜色的城门紧紧关闭，两排拒马横亘在城门前。由于双方战事吃紧，平凉早已封城，勒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樊磊决定晚上动手。原因很简单，夜晚士兵大多懈怠，而且夜间的可见范围低。即便是他亲自带兵“讨伐”渠戎也不会因为被看见而遭受耶律炎的猜忌。

况且，借此让渠戎更加仇恨景国，不也能让他得偿所愿吗?

蓝天，白云，落日余晖，平凉城中的万家灯火，至到长夜中的漫天星辰。这一天，正真过去了。

是夜，深林中窸窸窣窣间闪出一道幽深的目光。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城头的守卫，身后的士兵已经养精蓄锐，摩拳擦掌。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训练有素的士兵结成阵型有规律的向前移动。大概距离城头一百五十步左右止步。

箭上弦，拉弓，瞄准，最后放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待第一轮的箭矢击中，就已经有第二次拉弓的士兵。每一次拉弓都卯足了劲，希望能给予敌军致命一击。

城楼上羽箭插入城墙，或是坠落在城门外，也有士兵相继倒下。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渠戎士兵惊慌失措，城楼之上一片混乱。

此时正是换岗的时间，士兵们正昏昏欲睡，疲惫不堪，再遇上夜半时分突袭，早就吓得无法思考。此时多半是慌不择路，待到他们意识到反击时，城下的军队已经开始撤退。

从地处向高处射箭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反过来的话就很容易了。城楼上的士兵将弓箭架在射击口，另一人在一侧举着火把，企图让弓箭手看的更清楚些。可这一切大多是无用功，大地被黑夜笼罩，只有星星亮起明灯，月光散发温柔。烛火之光岂可与日月争辉?这些光亮面对无尽的黑夜，不过是螳臂当车。

箭矢裹挟着秋风倾斜而下，没入黄沙，侵入人身换来阵阵痛苦的呜咽。可这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景国士兵都已经撤离，除了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樊磊。

伤痕是英雄的证明，却也是奋战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