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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黎明

繁花凋零时

“归淇!我找到能治疗的药了,她有救了!”

两个月后,将近半年的童柏案总算浮出了水面一半,苏萌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说是会好好生活,但远比出院那会儿还要没精神“苏萌呢?”“她说她要自己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调查的”欧阳归淇点点头,三天后就是冯芷岚和巫晴开庭的日子,拖欠了近乎半年的时间,总算能拿出来拉拉

与此同时,苏萌站在安岭山那条大道前,梁泽文正站在她的身后。这里的村民一言不发,问啥啥不知“前辈,这里好阴森,咱们还是快回去吧”梁泽文看看周围环境,不由得冒出鸡皮疙瘩“没事,你跟着我走”梁泽文跟着苏萌上了安岭山,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完成了上官霁月给的任务,他也有能力去跟着苏萌办案

20来分钟,梁泽文已经放宽了心在安岭山调查“这块布……有点眼熟啊”梁泽文带上手套,将布料收集起来,等他站起来,才看见这是个焚烧坑,把一些衣服和纸钱之类的东西丢进去烧的。走了几步,发现了一块大腿骨

“切口整齐,倒不像被踩断或者事故损伤……先收起来吧,这块骨头还得带回去进一步研究,如果我能破个分尸案的话,我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当然,梁泽文不是冲着利益去的,最主要的还是自己乐意去做这些事,虽然和自己的胆子相当不符合……

“我有事先回去了”苏萌给梁泽文发了一条消息,他瞬间感觉到了害怕,可能是安岭山是一座坟墓山,还有废弃的游乐设施吧。越往深处走,骨骼碎块就越来越多,他收起了几块拿回去进行分析

上官霁月办公室

“霁月姐,这几块人体碎骨和衣物碎块是我在安岭山找到的,你看,切口整齐,会不会是一起碎尸案”

“拿去做一下检测,看看是谁的,检测完告诉我”

上官霁月手里的工作没怎么消停,梁泽文瞅瞅,默默地点点头就进检测室了。突然一瞬间他听到了上官霁月和人通话“江芸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她不是在医院待得好好的?”梁泽文知道苏萌的母亲是江芸,之前因为一直在感慨苏萌能有这么好的妈妈

“医闹?苏萌现在不在我这里”

“我联系过她了,她现在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枳熙在电话的另一端急得快哭了,江芸已经被推去抢救了,欧阳归淇在赶来的路上,苏萌自从回了消息之后就联系不上了。张枳熙站在手术室门口,这会儿她并不在上班时间段,她也没有目睹医闹,是患者家属持刀进看诊室捅的

“霁月姐,苏前辈她在我之前就说过有事要先走的”梁泽文把手机聊天记录给了上官霁月看

“你什么时候给她打的电话”

“15分钟前”欧阳归淇赶到医院那边先处理了一系列事情,上官霁月看着手机聊天记录的时间,也就是15分钟前,从鹿霓大桥赶到市中心的医院也用不了15分钟

“我去找她”上官霁月把电话挂断之后,正准备离开看了一眼梁泽文又停下来了“你刚刚说苏萌在你回来之前就说要走了,那你和她15分钟前在哪里”“安岭山”“好,你先把那几块骨头测一下是谁的,测完告诉我”

上官霁月拉下外套披在身上,立刻奔去了安岭山

毒贩据点

“龙弦市中心医院一女医生被患者家属连捅十三刀离开人世,据知,江芸医生曾助多名腿部受伤,站不起来的患者能够脚踏实地,而此次事件,因江芸医生治疗结果不合家属意愿,一气之下将医生伤害……”

“你在看什么”许启康拿着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私下都快哭出来了,而靠近他的女人就是李文龙的女儿,李念桉

“龙弦市一法医于安岭山失联,请各位居民多加留意,让其早点回家”

许启康仔细看了一眼报道上的图片,这两张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就是苏萌和江芸“这个女的不是上次撞到你的那次吗?哼,随便她了”李念桉挺直了腰,离开了这里

等到李念桉离开了很久之后,给欧阳归淇发去了消息

“她怎么会失联?还有,江阿姨又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归淇没有回复消息,他现在也离不开这里,任务没完成,张海明还在努力着,自己不能放弃。许启康翻着报道底下的评论

疯狂风火轮:这一个医生,一个法医,看着也挺像的,这俩是母女吗?

小红花:看起来是这样的,真可惜啊……

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据说这位女医生的丈夫是个法官,女儿当法医也不奇怪吧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结合体?

小红花: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注意点

少做事多做梦:我曾经是个腿部严重受伤的女孩,现在我能站起来了,不用局限于轮椅,这都是江芸医生的功劳,这位法医小姐之前还着手过少女死亡案的调查。母子俩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且和江芸医生聊天真的很开心,她会开玩笑但不是开很讨厌的玩笑,很尊重人,而且她的笑容还特别的治愈,很温暖,很阳光……

许启康把手机放下长舒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苏萌只是失踪,还没有找到人不能轻易判断她死了,还是得根据事实来说话,但是江芸……等这个任务完美结束,他一定会去看见的

“今天是3月21日,警方已经将范围缩小至安岭山,据大路上的痕迹,初步推断汽车行驶过,且没有下山的路线,判定为受害者并未下山,依旧在安岭山中”

苏季庆从安山急忙赶回来,没有见到江芸,欧阳归淇在一旁低头站立,没说出一句话,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人死不能复生,但现在她多么希望有一颗灵丹妙药“爸爸,我下午还要去工作”苏季庆只是微微点头

在另一边,上官霁月和梁泽文来到苏萌的家里,尝试打开苏萌的电脑

“0630”

“1214”

提示:童柏案案发时间

“0128”

“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上官霁月滑动着鼠标,看着每一条消息

“今天是3月22日,警方在安岭山山崖下发现了一辆汽车残骸,车内并无人员,现场有打斗痕迹”

上官霁月和欧阳归淇投身去找苏萌。而冯芷岚和巫晴正为官司做准备

“今天是3月23日,警方将范围缩小至以汽车残骸为边,据血迹方向,向东南面树林走。而今天,延期多月的童柏案正式开庭审理,请……”

“霁月姐,这……”梁泽文看着上官霁月呆愣的神情,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告发,这就是最后的真相。这是三天前的聊天记录,苏萌已经知道答案了”上官霁月回过神来,用手机拍下聊天记录,并让梁泽文将笔记本电脑带到警局去,自己还需要去安岭山和欧阳归淇汇合

安岭山总体很大,但搜寻的人很少,寻找三天能把范围缩小到这么点,也确实挺有能耐的

3月23日,早上10:00

“原告人童瑾瑶指控犯罪嫌疑人虞芙冉,杀害童柏一案正式开庭审理”

“现在宣读法庭纪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法庭法庭规则的规定,全体人员在庭审活动中,应服从审判长的指挥,尊重司法礼仪,尊重法庭纪律”

“一、不得鼓掌,喧哗”

“二、不得吸烟,进食”

“三、未经允许,不得对庭审活动进行录音,录像,拍照,或使用移动通讯工具等传播庭审活动。经许可录音,录像……”

冯芷岚和巫晴均已入座,等待正式开庭

“那把刀的指纹确实是虞芙冉的”

“那么,虞芙冉就是凶手了对吗”

“据现在的线索来看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我努力”

“大概六个月前,死者童柏先生于鹿霓大桥溺死,据其妹指控为虞芙冉女士所杀。原告人童瑾瑶委托我,冯芷岚,作为原告律师”

“辩护律师,巫晴”

“据案件详情所述,童柏落入鹿霓河,溺亡。童瑾瑶女士指控虞芙冉女士为凶手,而在虞芙冉家中,装潢过于惊悚,厨房有一把带血的刀,指纹正是虞芙冉女士的,并且在电视柜后的暗门当中,有着许多毒品和人骨”

“暗门……?我根本不知道有暗门啊!”

“反对,据童柏的个人档案而言,死者童柏曾是一名毒贩,并和虞芙冉同居过,在屋子里有毒品也不奇怪”

“反对,童柏是毒贩身为女友为什么会不知道,虞芙冉女士,据录音机所录,您和童柏先生有同居过,您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扇暗门”

“我……啊!我想起来了,他来我家同居期间,我有一次我出差两个月,可能……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童柏自己搞出来的。而且,童柏很早就和我说过他已经全面戒过毒了,其他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撒谎,你就没出过差。我是原告人童瑾瑶,在我去国外之前我和他俩一起住过,你就没出过差”

“童瑾瑶……你放屁!你什么时候出过国!你个人渣!你就是个骗子!”

法槌敲下,法官严肃地管理着法庭纪律“安静!”童瑾瑶看着一脸无辜,反观虞芙冉倒像一个疯婆娘“冯芷岚律师,还有需要阐述的吗?”冯芷岚轻微点头,接着继续说道“在虞芙冉家中厨房,有一把带着血迹的刀,但相反,这不是人类的血,应该是家禽的血,虞芙冉女士,在那当天,你是否有杀过鸡?”

“没有,我不是很会自己处理,之前都是童柏做的,而且每次都会很符合我的胃口……”

巫晴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置信虞芙冉到底在说什么,据她的信息所说童柏并不会做饭,更别说冯芷岚的消息了“你撒谎!我哥不会做饭,怎么可能会给你做鸡”虞芙冉被童瑾瑶的一番话给怔住了,童柏确实做过饭,味道也还不错

“那么,暗门里的人骨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我……我确实对童柏怀恨在心,但是我没有想杀他的意思!对了,不是有法医吗?童柏的身体和衣物也没我的指纹吧,而且……而且当时我和他没碰过一次面!”

“虞小姐,您先冷静一下”

“虞小姐,介入这场官司的法医失踪了一个,还有一个现在抽不开身”

冯芷岚的话把虞芙冉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她和童瑾瑶的话几乎都是相反的,她没有其他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童柏从前不会做饭,不代表恋爱中不会去学习做饭,其次,据我的委托人所说,那扇暗门她并不知情,至于暗门里埋葬着人骨和毒品也同样不了解就不用再多做赘述”

巫晴想方设法地去圆这几个“谎言”

“于此,童小姐是否应该解释一下那个录音机是怎么一会儿呢?”

“录音机?”

巫晴把录音机拿起,这是很重要的证物。按下播放键,每一条录音都曝光了出来,童瑾瑶的表情显尽了惊讶之色,冯芷岚巧妙地抓住了这一小细节,进行了最细致的分析,巫晴自然也捕捉到了这一表情

“据录音所说,童瑾瑶女士,你与虞芙冉女士都被家暴过,是否属实呢”

“我……”

“是。童柏只要喝醉了就会拿我发泄自己的情绪,我反抗了,但是没有任何用处。而童瑾瑶,跟了童柏也有20来年,她对童柏的‘感情’,应该比我更深吧”

“这个录音机是我哥哥童柏买的,当时我纯属好奇,误把自己的声音录了进去”

“这个录音机里有不同的对话,不仅有你和童柏,虞小姐和童柏,还有你和虞小姐的,应该是第三者……录的吧”

“你的话似乎并不成立巫律师,为什么不能是当事人录下的呢?”

童瑾瑶双手撑着桌子,冯芷岚却句话不谈,似乎局面扭转了不少,成了巫晴主场优势

“是啊,但是据录音所述,你们三人的对话似乎都是有意录制吵架部分,且在7月3日同时发现了这个录音机,但是据我所知,7月3日前一个的录音,童柏并不在虞芙冉女士家中,而是童瑾瑶女士与虞芙冉女士住在一起一段时间。那么这个录音机的录音,又是谁干的呢?”

安岭山悬崖

“那边也找找,既然汽车残骸在这,人应该走不远”

警方正在全力搜查苏萌的踪影,欧阳归淇和上官霁月紧跟其后。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很多线索估计都被冲散了。越往深处走,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难闻味就直冲脑门。似乎还夹杂着一小写土壤味和难以辨认的味道

毒贩据点

一声枪响,许启康从梦里惊醒

“卧底,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还有没有同伙!”

张海明被绑在椅子上,许启康向下看着,努力遏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抓起手机立刻给李钱发消息,让他早点来对接。消息刚刚发出去,门口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他把手机静音,丢进柜子里躺回了床上去

心跳莫名跳得很快,直到门被打开“田安,睡了吗”李念桉拿着一杯牛奶进来,在他们的眼中,许启康受了点伤需要静养。“你的那个亲戚,李嘉诚被认定为了是卧底”李念桉若无其事地吹着牛奶,轻轻笑了笑

“那个撞了你的那个女孩失踪了”

“你知道吗?李嘉诚是个缉毒警,但是我们最忌惮的就是缉毒警”

“何琴女士都被逮捕了,还没想过龙弦铺里的警力有那么好”

“乖,把牛奶喝了”

李念桉轻轻抓住许启康的下巴,动作却很狂暴,一条腿压紧许启康膝盖,把牛奶硬生生灌了下去“我该相信你吗”

李念桉知道他和苏萌的一切,故意提出来,也故意说张海明是缉毒警

“你知道吗?我当时看着你和那个女的在那说话,你的眼眶都湿了不少,现在呢?还没忘吧?呵……呵呵……多少个月了?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凭什么你还忘不了她?她不过就是一个法医而已!”

“不出意外的话,失踪那么久早就已经死了吧……”

牛奶里的药开始发作药效,许启康慢慢地失去了意识,李念桉用鞋尖敲敲地面,门外的小弟就走了进来把许启康也绑在椅子上

“醒了呀?感觉怎么样?”

李念桉坐在许启康面前,很像在审讯一个犯人,几个月的感情李念桉没有忘,但只可惜她事毒贩,还是个小三。知道这一系列消息都恨死许启康了,到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你是缉毒警察,没有错吧?但是你吸过毒,现在应该要离开警队了”

“你有一个姐姐,有一个爱人,但是因为任务不得不分开,现在已经失踪了”

“许田安,或者说现在应该叫你许启康了吧……”

李念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许启康缓过神来,他开口了

“你调查了我多少信息”

“这可不是我调查的,是你那个好亲戚李嘉诚说出来的”

李念桉只要说出张海明的化名,就知道他的身份就是调查出来的,张海明也不会干出卖队友的事

“虽然和缉毒警是对立面,但是我对你的感情该是真的还是真的。他们怎么处理缉毒警的我不在乎,可能也就挖个器官,断个四肢拿去活埋。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

“你对于杀人,用‘也就’来表达?”

“嗯哼,你很幸运,是第一个被我亲手杀死的”

“好好期待着吧”

这时,李钱的支援队抵达了据点附近,全程在毒贩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断深入,看见了张海明半埋的尸体,越来越接近许启康所在地

李念桉把所有工具工整地摆在面前,拿起一把小刀,直直地走向许启康,点点他的胸脯,稍加用力,那刀直勾勾地插了进去,许启康叫出声音,让李钱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而判断方向。李念桉走回到工具桌,又拿出一把小刀,朝着腰腹部指去。房门被踹开,李钱端着枪械对准李念桉,她淡然地放下小刀,看着许启康

“你已经被包围了,双手抱头蹲下,别做无意义的反抗”

李念桉慢慢把手抬起,拂过口袋时将枪掏出来,对准了许启康。

一声枪响后,停留在枝头上的鸟飞走了,只留下一片寂静

“3月23日中午12点14分,失踪3日的女法医苏萌已于安岭山找到,已亡三日。找到时身体成巨人观的形态,难以辨认其容貌。尸体发现时处于趴姿,手中紧拽着手机。手机内信息如何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

“吃点东西吧,归淇”上官霁月拿着一块面包递给了欧阳归淇,此时苏萌已被送到解剖室,尸体腐烂严重,不好缝合,器官多处衰竭且死亡三日,也不能做捐献“我吃不下”欧阳归淇要处理两起葬礼,都是自己最爱的家人,她吃不下,也没有心情吃下去

上官霁月默默把面包放下

“她才27,8岁,经历的事情多的数不过来……如果……如果我……”欧阳归淇双手遮住脸,眼泪止不住地流“霁月姐,处理好了,可以开始了”

梁泽文从解剖室出来,上官霁月点点头,做好准备就进去进行解剖

根据机器的检测结果,肋骨断了7根,小腿骨折,左眼失明,体内玻璃碎片很多,这些玻璃碎片并不是致命的主要原因,但是左眼失明是玻璃碎片扎进了眼睛里。

“开始解剖”

法庭

经一系列辩驳,压力再次给到虞芙冉和巫晴

“辩护方,对原告方的问题可有疑问?亦或是有想要反驳的地方?”法官一句话说完,虞芙冉低着头,咬紧嘴唇。过了一小会儿,法官再次发话

“我宣布,本童柏案凶手虞芙冉因故意杀人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不是凶手!我真的没有杀他!巫晴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虞芙冉拽着巫晴的衣袖,不断摇着“抱歉,虞小姐,你放心,我们会找到真相的”虞芙冉愣神片刻,把手放下,任凭法警把自己带走,辩护方仅留下巫晴一人,而对面,童瑾瑶露出了很浅的笑,摄像机捕捉不到,而冯芷岚看出了端倪,给巫晴使了个眼色,巫晴瞬间明白

“闭庭!”

第二天

警局

“欧阳女士,今天把你叫来是苏萌小姐的手机已经破解出来了,据手机内的录音,或许真相,要浮出水面了”

欧阳归淇坐在警员身边,警员点开录音机,开始放第一条录音,是案发之前的

“我好想死啊……但是我又不敢下手”

“要是我没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

“好害怕,好想发泄,好想……好想重启人生”

“我又做噩梦了,梦见大家都离开了,就只剩我一个人在黑暗里行走,始终不见光”

“我明明都准备好了,为什么突然分开”

“我……好想活下去,我不想止步三年,老天,救救我……”

“我是苏萌,当你们听到这条录音时我或许死透了。我现在在安岭山的悬崖下,开车误掉下悬崖,我碰见了童瑾瑶,现在……现在我已经奄奄一息啦……她知道我知道什么,她要灭口,我呢就逃离了汽车残骸,只可惜,最终还是没跑过她”

“我联系到了目击者,童柏案……和杀害我的凶手都是童瑾瑶,虞芙冉只是她的一枚棋子,虞芙冉入狱才是她真正想看见的……千万千万,不能诬蔑……咳咳……我的时间不多了,各位,我们下辈子再见吧……啊……”

录音播完,打开便签,全是苏萌对于“死亡”的渴望,想过自杀,同时也表达了对活下去的希望和对爱情的期盼,还记录下了美妆,衣着穿搭,日常生活,和病症报告只可惜,一个都没有如她所愿。没活下去,四五年的爱情一戳即破,事故死亡却变成了他杀。爱美的女孩死后成了尸体高度腐烂成了巨人观,开朗乐观的她却死在阴暗潮湿的森林,没被阳光偏爱

姓名:苏萌

年龄:27

性别:女

病症:眼泪失禁症,中度阳光型抑郁症

诊断:初步诊断提不起兴致,沉默寡言,食欲不振,失眠,有自杀念想,表面开朗,暗地中感到孤独

姓名:苏萌

年龄:27

性别:女

病症:记忆力受损,记忆力衰退

诊断:经常忘事,靠便签或日记来回忆

姓名:苏萌

年龄:27

性别:女

病症:多器官轻微衰竭

诊断:器官功能衰退……

“我……没什么好说的,把童瑾瑶带过来吧,我亲自和她说”

这时法医那块尸检也已尽快出来了

姓名:苏萌

年龄:27

性别:女

死亡时间:三天前

死亡方式:他杀

尸体呈现:巨人观

致命伤:失血过多,腹部刀伤

备注:已失去可修复能力,尸体高度腐烂

三个小时后,童瑾瑶被两个警员管控下走进了审讯室

“嗨,童瑾瑶女士,我们又见面了”欧阳归淇的话没有什么感情,只会让人觉得害怕“嗯哼,你好啊,欧阳归淇侦探,没想到这次叫我来居然是来警察局,有什么矛盾我们可以私下解决的”

欧阳归淇靠在椅子上,童瑾瑶则很乖地坐在椅子上,警员把最后两条录音放了一遍,童瑾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显现在脸上“您想表达什么?是我杀了苏萌,我杀了我哥?法庭判决都出来了,我劝你别血口喷人”童瑾瑶突来的威胁,欧阳归淇也没在怕的

“警察同志,我有话要说!”梁泽文拿着包包进来“听霁月姐说欧阳归淇被叫到这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是苏萌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有和当时目击者的聊天记录”梁泽文熟练地打开电脑,将聊天记录摆在警察面前

“当时那个人,长发,看着像是个女孩,白色衣服,鼻梁比较高”

“再结合各个店铺的监控视频……”

“嘴唇有些薄”

“脖子那里好像好像有个伤疤”

“童小姐,好巧不巧,你全部符合”

童瑾瑶的内心有点动摇了“就凭这些凭什么证明我就是凶手”欧阳归淇打开苏萌的手机,随意翻着找到了她发给她自己的消息,是从手机录音机转发出去的

“苏萌,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童瑾瑶的声音冷漠无感,声音出现令本人为之震惊“童小姐……救救我……”苏萌的请求声很大,但当时,童瑾瑶就和没听见一样“你对于童柏案知道多少?凶手是谁,有结论了吗?”苏萌捂着左眼慢慢往后退

“怕什么?你只要好好说出结论,我就救你”苏萌自然知道不管说不说出真相自己都走不开,索性惹怒童瑾瑶,证明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哈?什么结论?那么在意这件事吗?莫非……你就是凶手”“别给我转移话题,该查到的东西你应该都查到了吧,少女死亡案功劳最大的人”

“我可不是功劳最大的,只是尽我所能罢了……童小姐,和你聊的这些,更加证明了我的想法,谢谢啦”苏萌死到临头依旧露着一个笑容,但这是苦笑,是讥讽,而不是愉悦“苏小姐,眼睛瞎了吧。被玻璃刺的,对吧?”童瑾瑶慢慢靠近苏萌“怎么?你想灭……”右手轻轻附上苏萌捂着眼睛的左手,用力按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可这时,没有人听得见。梁泽文已经离开这里了。鲜血溅出来,让童瑾瑶的右手站满血。苏萌抵抗无果,跪倒在地上,玻璃深入眼球。童瑾瑶抓住苏萌的头发,随即扇了她一巴掌,从口袋里掏出水果刀,正中腹部

“你好好休息去吧”

“真是太多嘴了”

童瑾瑶把水果刀拔出后,就离开了,没有确认苏萌死没死,给了她一个录制音频的机会,而和童瑾瑶对话的这一段,是苏萌刚开始看见童瑾瑶的神情感到不对劲而录制的,这成了指控童瑾瑶的另一证据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她为什么有机会去录音频”

“据音频所录,她是在看见你之后才开始录制的”

“苏萌对你很怀疑,一开始就怀疑是你,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童瑾瑶闭上眼睛,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啊!我甘拜下风,真是聪明啊”

欧阳归淇咬紧嘴唇,站起来扇了童瑾瑶一巴掌“为什么要杀她,她又做错了什么!明明都有救了,你为什么要压垮我!”

“录音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为了灭口,要不是她我早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失去至亲的难受吧?甚至连着失去了两个至亲,呵……”

“你这个畜生!”

欧阳归淇抡起拳头,正准备砸过去,就被梁泽文和警察一起制服“归淇姐,冷静一下,她会受到法律的裁决,但你也不能给自己留案底啊”梁泽文边拉边劝

“李钱哥,抓捕到了吗?”

“抓到了,但是……张队和小许……牺牲了……”

“被李念桉一枪击中头部,胸腔上还插着一把刀”

许启康和张海明在抓捕罪犯时牺牲了,许启康被李念桉一枪击毙,又一次验证了苏萌的梦

“听听,苏萌不就是一个扫把星么?你猜猜,你为什么没应着苏萌的梦死掉?因为只要她过了这场浩劫,她会把你从医院楼顶推下来,让你死,这样她就能活着了,只可惜,她没有如愿。你得感谢我,是我救了你”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场梦?”

“啊……在医院,你和苏萌说话的时候。她知道的太多了,需要我随时戒备她的所作所为。但对于她能得救这件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哦,毕竟……”

“我本来就想要杀死她”

“这是必然的事”

“不会改变的事”

“谁都阻止不了我……!”

巫晴和冯芷岚在合租屋喝着咖啡谈谈这场审判的问题“我得想办法把虞芙冉捞出来,但是为什么会没有一点线索……”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不止一次捕捉到了童瑾瑶的小表情,她表现的都非常……高兴?正常来说应该是紧张才对的,看着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我们又没有证据”

温歌慢悠悠地走过来,泡着红茶,那包红茶是欧阳归淇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有一说一,还蛮贵的“但是不是说苏萌的尸体找到了吗?如果可以从苏萌身上找到些什么……”

“你怎么不去调查”

“我?我退休了啊”

“20多岁退休,你认真的?”

“开玩笑的。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童瑾瑶已经被抓捕归案了,你们白推理了,欧阳归淇现在在警局忙活”

钱沉伊收到欧阳归淇的消息,整急匆匆地赶来警局,就看见欧阳归淇正被警察教育“再怎么样你也要耐住性子,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也想被摁个拘役案底吗?”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是她的家属吗?”

“啊……我是她室友,也是同行”

“那她的家属呢?”

“这……”

“亲生父母死了,养母江芸和妹妹苏萌死了,养父苏季庆出差工作,之后就没人了”

“抱歉,欧阳女士”

“事情都过了……逆转不了的命运,这人生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早点重开来得轻松”

苏萌的事也就告一段落,欧阳归淇等上官霁月剖析完后带去火化,在合法的情况下进行了海葬,骨灰撒向大海,完成了苏萌一直以来想要去看海的心愿,即使许启康不在,这心愿也依旧生效,至于那一枚戒指,最终还是成了没送出去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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