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的愿望

又是一年梅花开，欧阳归淇已经30了，童柏的案子还是没有着落，当时事发本就接近春节，在苏萌的强制要求下，已经成功出院，继续着手法医工作和协助侦探进行调查，目前病状没有发作，一直靠药物维持。许启康还在执行春节前的任务，暂时还是不知道苏萌已经醒了

“这些都是新线索，你们可以看看”冯芷岚和巫晴把照片洗好放在桌子上，她们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存在是竞争对手“这张照片是什么啊，人骨？”“这是一个月前，在虞芙冉家中暗门发现的，经上官霁月调查为真人骨”

温歌拿着照片反复的看，鹿霓大桥底下已经被封锁了，警方和侦探方调查都是全副武装不留任何足迹，手印。那这个新的鞋印是谁的“我推测，手机里有重要信息，我和霁月姐在检查尸体时并未发现手机，估计是来捞手机的”“但是12月的河水很冷的，应该也捞不上来吧”

“温老师，你有什么头绪吗？”欧阳归淇单手撑头，一脸挑衅的模样“傻逼”温歌撇撇头。苏萌拿着照片，盯着发呆“咳咳”从出院到现在，虽然一直靠药物维持生气，状态还是差劲“你先上去睡觉吧”苏萌被欧阳归淇强制要求来这个合租屋住几天，冯芷岚和钱沉伊欣然接受，当然苏萌也会付这住的这几天的钱

冯芷岚和钱沉伊不知道苏萌的情况，所以，欧阳归淇让苏萌“上楼睡觉”的意思就是“去吃药再睡一觉”，等苏萌上了楼后，欧阳归淇不停地在梳理现状，电话响了，是温歌的手机“喂？”

“温女士，鹿霓大桥有了新线索”

同时，欧阳归淇收到了同样的短信消息，是关于鹿霓大桥的新线索“你怎么看”“我坐着看”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随后温歌又发话了“巫晴，我不想和她一起去，陪我”温歌揽过巫晴的手臂摇来摇去“你孤立我是吧？好样的”欧阳归淇给温歌竖了一个大拇指“那个，小冯，帮我照顾一下我妹，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要去鹿霓大桥看看那些线索”“好！包在我身上吧！”

欧阳归淇等四人去了鹿霓大桥底下，欧阳归淇知道冯芷岚比较害怕这类东西，就让她留下来待着，顺便照顾一下苏萌。

过了几分钟，楼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听着像是有意压低声音，冯芷岚走上楼敲了敲门“苏萌，是我，冯芷岚。归淇姐去调查了，让我来照顾你，刚刚听到这有点声音，你还好吗？”门的另一边，苏萌正收拾着被打翻在地的药，欧阳归淇的房间很干净，就是不知道有几粒掉到哪里去了“我，我没事，打算睡下了”“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叫我就行”门外的脚步声变淡了不少，苏萌这才松了一口气

尹丽酒馆

许启康又换了一个身份混入其中名为许洪凯，这次他和张海明队长一起做卧底，李钱行动能力强，依旧是援助，而张海明这次的身份是李嘉诚，身份设定上是母系的表兄弟。在这之前，张海明有事先混入，这样许启康就可以借着亲戚的名义来“入伙”

“这次任务凶多吉少，你注意安全，他们高度防备，很有可能露出破绽，保持头脑清醒，好好准备一下”

张海明的消息发来，许启康回了个OK的表情

“我醒了，出院啦。先和你说声新年快乐”

许启康这几个月一直在奔赴各种各样的地点抓捕毒贩，其他警员也在一起努力，只是没什么成果。当他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瞬间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你什么时候出的院，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几个月前，这不是看你太忙了就不来打扰你了嘛，顺……咳咳……顺便给你一个惊喜”

“你生病了？是后遗症吗？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小病，过几天就好啦”

许启康一听是小病也就没有多在意，继续聊道：“你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吗？等我回来带你出去玩儿”

“我想去海边”

“好”

许启康不觉得自己能活的久，但是他对婚后生活有着向往的感情，他想要向苏萌求婚，但是取决于自己的身份还是放了下来。而苏萌也乐意结婚，既然走出了第一步表白，就不会害怕走第二步，只是自己只剩下三年，就算愿意和心爱之人结婚也不愿意在自己死后让心爱之人成别人嘴里的“丧妻之夫”也选择放弃，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后遗症能痊愈，肯定会不管自己的舆论，只是因为爱

“我得去收拾行李了，接下来几个月我没法跟你聊天了，我要去执行任务，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嗯嗯！你放心，有归淇在呢，我不会有事的”

“嗯，那就这么说着吧，几个月后再见咯，小萌”

“好”

电话挂断，苏萌瞬间舒畅不少，但是紧接着就是几个月见不到面，想想又觉得好遗憾。借着现在的好心情，躺下去睡了一觉一觉睡到天亮，欧阳归淇她们也早早地就开始了新一轮整理

“我们再来理一遍，首先，童瑾瑶和虞芙冉曾经是嫂子和妹妹的关系，但是童柏对童瑾瑶和虞芙冉进行家暴，对这两人来说对童柏肯定是憎恨的，再结合新线索童柏的手机来看，虞芙冉打过电话给童柏，而虞芙冉没有说这一点，我的怀疑对象偏向虞芙冉”

“欧阳归淇，有一个大漏点，童瑾瑶凭什么知道虞芙冉和童柏有过通话，当时她不是刚回国吗？”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据我的调查，在虞芙冉和童柏打电话的那一天，9月18号，童瑾瑶就已经回国了，并且一直和虞芙冉，童柏住在一起”

“不对！童瑾瑶亲口说过，她是在童柏出事的之后才回来的，就是在9月29号”

冯芷岚把当时询问童瑾瑶的那一本本子拿出来给她们看“看来有必要去查一下她出国记录了”欧阳归淇看过之后转给温歌“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说谎了”温歌随意地翻着本子后，递给了巫晴“有这种可能，把她们两个人的说辞暂时去除，我们只有童柏这一条线索”

“我之前有说过去鹿霓大桥的村庄看看啊”苏萌在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没办法，那个村庄进不去，完全封闭了”“总不能一直封闭吧，那就等到他们愿意开村门再去调查”苏萌喝了一口水，钱沉伊思索了很久，还是持了反对意见，也不止她一个人，巫晴也不认为

“这样，苏萌，你先去找上官霁月汇合，对童柏的尸体再深度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线索，钱沉伊和冯芷岚去问问那个村庄的事情，如果他们愿意开门就联系我们，就这样行动，你们觉得呢？”

“同意”

偏僻屋子

“这是谁？”这批毒贩的头目看到许启康一脸警惕“这是我家母系的亲戚，他爸妈都去世了，我不放心就把他带了过来”张海明很努力地解释了，但可惜，毒枭不近人情“听着，小子，这些毒品，我需要你运送到一个指定位置”张海明看了一眼许启康，示意他接受这个要求，他完全按照一个新人的方式来容纳毒品“不对，吞下去，你要更高级一点”

许启康看了一眼张海明，硬生生吞了下去“给你，地址，送到这里去，再吐出来”头目李文龙对许启康的做法很满意，但同时起了一点点疑心，因为是张海明带过来的，连张海明自己都逃不过监视，许启康又能干些什么“为了保证你不会半路反水，你，跟着”李文龙指了一下身边的小弟，给了他一包毒品，当即咽了下去，变得亢奋起来“去吧”

等小弟带着许启康走后，李文龙看向了张海明“你这亲戚不错，很有干劲，有对象了吗？我的女儿正好和他同年，他要是接下来一两天表现良好，我就把我女儿介绍给他”李文龙转转他的刀，张海明知道一部分许启康的事情，就算保不住许启康，也不能把事外人员牵扯进来“没有”。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多安插了一名眼线，提高许启康工作难度

李文龙摆摆手，让张海明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沉思“李嘉诚……呵，你那个亲戚，可不一般呐”李文龙敲敲桌子，对于许启康和张海明，他心中有了一个很响的算盘

路上

“这位哥，你真的要加入吗？”这里还是有些有良知的人，但是不多“如果你背叛李文龙，他的手段是很残忍的”“你呢？你为什么不逃”“你是真不明白”跟着许启康的那个男人说着“我和我兄弟一起来的这里，但是他背叛了李文龙，被李文龙活埋致死，我是亲眼见到的。但是我走不出去，你知道我是一个毒贩，吸毒上了瘾，离不开毒品”

说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还说过了些，尝试让许启康对他有所信任，把他真实的身份炸出来，但可惜，许启康根本不上他的当“我本就无家可归，只能跟着我表哥”“你明明可以白手起家”“我干不起这种苦活”

空气一下子凝固，似乎戳到了这个男人的痛处，他不再和许启康搭话“我的任务不在这里，离你那还有一点距离，你自己走吧”男人脱离了许启康，选择了偷偷跟踪，许启康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没有漏出一点破绽，直到交易完成，许启康记下了和他做交易的人的脸，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上官霁月办公室

“你来了，欧阳归淇已经和我提前说过了，手感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吗？”上官霁月问的一系列问题直接把苏萌问蒙了“霁月姐，我还没上过手呢，哪有什么手感呀”苏萌自从出了院之后，性情就有很大的变化，多了些调侃，多了些屑屑的感觉

“最近还有没有和你那个小男友联系？”

“很少，他也有工作，而且是种不好打扰到工作，我呢，现在就等着他什么时候有空打电话过来了”

“都几年了，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不打算进一步发展吗？”

“我都不急怎么你先开始急啦？还早着呢”

苏萌脸上笑嘻嘻的，心里确实不怎么好受“嗯……好吧”苏萌转过身来，整理好一系列资料就准备往检测房赶

“苏萌，有的时候，别让自己后悔”

上官霁月能看出一点，苏萌的精神状态很奇特，没有比之前有感情，更偏向于对生活已经摆烂了，无所谓的样子

检测室

童柏的尸体已经拿去埋葬了，要真检查出什么端倪，照片没有实物来得好“这些都是霁月姐拍的，应该有点奇特的地方吧……”

“苏前辈，这些照片是我拍的”一个男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是一个新人“啊，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苏萌挠挠头，把照片摊开在桌子上，一张一张拿起来看。过了好几分钟之后，苏萌突然开口了“这张照片，你是在他的什么部位拍的”“在腰子这一处”

照片里，童柏的侧腰部分有一条3公分的刀口，但在苏萌和上官霁月检查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这一道伤口，也没看见他的肾脏缺失“什么时候拍的”“大概在逝者被带去下葬之前”“在这之前有没有人去那里”“有，是一个头发披在肩头，穿着牛仔裤，黑色大衣”

苏萌思索了一会儿，把童瑾瑶的照片给了他看“不是这个人”苏萌又换了一张虞芙冉的照片“是她吗？”“对！就是她”苏萌把手机屏幕转向自己，仔细看了一眼，有些敲定了心中的想法“行”“那，前辈，我就先去吃午饭了”根据后辈的说法，苏萌才发现已经中午了，从兜里拿出药瓶吞了一颗药进去

“前辈，你吃的这是什么药啊”那个男生折转回来“啊，提神的，最近老是犯困”苏萌用手遮住药瓶的标签，揣进兜里“可以给我一颗吗？正好我最近也有一点犯困，我怕下午地时候工作着就睡着了”苏萌在兜里翻了一下拿出药瓶，这瓶是真的提神药“给”男生伸出手接过了药片，挥挥手就走了

“有必要这么忌惮我吗？我也没做什么呀……”

苏萌拿着这几张照片，带着之前检查过的几个东西，坐在检查台前。而那个男生，去找了上官霁月“霁月姐，给你”“辛苦你了，小梁”在苏萌回来前，上官霁月忙了好久，而这个男生，梁泽文是上官霁月的三把手，苏萌的下位，天赋异禀“她兜里有很多药，这是真的提神药，还有查的必要吗？苏前辈应该只是正常的病吧”

上官霁月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要是只是正常的病为什么还要心虚呢，不过，你和她的对话里，有说谎吗？”“没有，我是真的看见了那个女人去了那里”梁泽文眼神坚定，又透着一股子清澈的愚蠢，才刚刚毕业两年

上官霁月点点头，把一沓子资料递给了梁泽文“这个是新案子，逝者明天会带到这里来，你着手调查一下”“霁月姐，我也想要参与你这个案子”梁泽文很明显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能让上官霁月和苏萌两位主力都栽在这里，他也想见识一下“我想见识一下能让你和苏前辈尽心尽力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梁泽文坚定地看着上官霁月，和之前不同，并没有混点清澈

“苏萌的那几个月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是她自己的私事。只是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结果，如果你突然出什么事，你爸妈不得找上门来，你还是自己去调查一个吧”上官霁月拒绝了梁泽文的请求，梁泽文没办法，想去找苏萌商量商量，毕竟据上官霁月说的，苏萌很好说话，人又像个小太阳一样，尽管跟现在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走了”上官霁月离开这里，在这之前，她接到了欧阳归淇的消息，她要去鹿霓大桥底下的那个村子，因为门口的那个小女孩唯独不让欧阳归淇进村，冯芷岚又害怕，三人行会更好些

“苏前辈！”梁泽文突如其来的喊声把苏萌吓了一跳“吓死我了，怎么了？”“前辈，我想要参与你们的这个案子”苏萌坐直了些，又弯起了腰“据我所知，上官霁月给你布置了任务，你不应该先去完成她给的任务吗？”苏萌起身拿了个钉子把照片钉在桌子上，难怪梁泽文刚来的时候这个桌子那么多个洞

“我来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案子很重要了，我虽然刚进来不久，和前辈不怎么认识，但是我真的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见苏萌没回话，梁泽文继续说着“我有能力去接手这个案子的，霁月姐说我天赋异禀，是众多新人里最出众的，是您的下位”

“你为什么想要做法医”

“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想要做法医？”

“我觉得它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我对它的热爱是藏不住的，霁月姐说我这个年纪有好奇心很正常。法医，是公务员也是警察，是一个很光荣的职业。尽管不像其他刑警一样是个高危职业，但是我还是认为，法医是这世道上不可缺少的职业，我想要做不在场证人”

苏萌听着梁泽文的话小愣了一会儿，仿佛看见了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你先把手头上的任务完成了，完成得好我就带你加入这件案子”梁泽文亮出了星星眼，瞬间觉得苏萌就是他的大恩人，恨不得跪下结义“好，谢谢前辈！”

梁泽文开开心心地跑开了，苏萌打开手机，一天没和许启康聊天就很无聊，但是他的任务特殊，要是她不经意地发了个消息的话，连累他就不好了，她又想到上官霁月和她说的那句话“别让自己后悔”还是放下了手机

苏萌收拾了一下资料，大概已经分析完了，离开了检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