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方龄第一次见张九龄是在2013年

那天她和妈妈在三里屯逛街

突然就看见远处一个蘑菇头的男生被人扒了裤子

方龄看着那个男生提起裤子一边追着一个男生一边喊:“杨九郎，你真孙子！”

被追的男生则是一边跑一边喊“老大，我错了。”

老大？方龄看着那个蘑菇头婴儿肥的男生，第一次对老大这个词产生了质疑

万能人物方妈妈:“那几个孩子好像是德云社说相声的”

方龄说相声？

方龄妈妈，说相声的不都是老头嘛

万能人物方妈妈:“现在不一样了，前几天跟你蒋阿姨一起去听相声，发现他们好多演员都是这么大的小伙子，说的还挺有意思的。”

方龄有意思吗？

万能人物方妈妈:“当然了，刚好明天周末，妈妈带你去听相声”

方龄好啊

第二天方龄又见到了那个蘑菇头，她这才知道那个蘑菇头叫张九龄

张九龄？是诗人吧，这个小黑小子怎么看都跟诗人不搭边

但他们说的相声方龄还是喜欢的

之后每周方妈妈都会带方龄去听相声，虽然不能每次都看到张九龄，但是也从其他演员口中了解了他不少

比如张九龄不是他的本名，是艺名。杨九郎之所以叫他老大，是因为他是九字科的大师兄。他的搭档叫王九龙，是个大白胖子，武系捧哏，张九龄经常被他打……

方龄真正和张九龄有接触，是在一次演出后

那天方龄还是和妈妈一起去听相声，结果刚开始演出，方妈妈就接到了电话，需要回单位处理一些事

原本方妈妈准备带着方龄一起走的，可演出才刚开始，而且龄龙还没有出来，方龄便不愿走

无奈之下，方妈妈只好让方龄结束之后在外面等她回来

那天的演出结束之后没有返场，所以有好多角儿都早早回家了，方龄的妈妈工作还没有结束，方龄只能在旁边的小巷子等着

等着等着她就累了，缓缓靠着墙蹲在了墙角

“吱呀”一声，剧场的后门开了

方龄抬头，看到张九龄走了出来。张九龄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有人现在还没走

张九龄小妹妹，你怎么还没走啊

方龄我在等我妈妈

张九龄刚好我也要等人，你一个人也不安全，我陪你等着吧

说完便蹲在她的身边

张九龄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龄我叫方龄

张九龄哪个ling

方龄年龄的龄

张九龄真巧，我也是那个龄

方龄你那是艺名，不做数

张九龄懵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张九龄怎么就不做数了

方龄我的名字是本名

方龄写在身份证户口本上的

张九龄看着女孩较真的样子，轻笑了两声，又敛起笑意，认真的说

张九龄你好，我叫张仲元

太阳已经准备落下，有风从巷子穿过，那一句“我叫张仲元”随着风，不知道吹响了谁家的风铃，也吹乱了方龄的心

那一年，方龄17岁，张仲元19岁，少年的话落在女生的耳边，也落在她的心上。

从此，张仲元这个名字对方龄来说便有了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