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02.与里德尔成为室友

序章Chapter 2.与里德尔成为室友

——

“……”

我走进这个空荡荡没有丝毫装饰的昏暗压抑的小屋，看着坐在铺着一条深灰色毛毯的铁床上的男孩，一时有点发愣。

原本我应该是和那位有着雀斑的女孩一个房间的，可是却被带到了这里。

院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感到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总不能这个孤儿院的房间都不是按男女分配的吧……混住？不大可能。

我看着两个年龄比较大的男孩把我的铺盖扔在小屋的地板上，用带了点怜悯的眼神撇我一眼，扬长而去。

这些小鬼……

我站在门口冷静了一会，大步走过去坐到我还什么也没铺的硬邦邦的铁床上——不过，说真的，那个被他们带过来的薄的可怜的旧被褥，就算铺上去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吧。

对面在床上安静看书的汤姆里德尔听到铁床发出的刺耳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了我。

“……是你？”他还是保持着厌烦中混杂着轻蔑的神情，很臭屁，但语气中泄露出了一丝惊喜。

说起来，好像孤儿院里的每个见到汤姆里德尔的人，表情都总是紧张又恐惧。

……因为会和蛇说话，也从未遮掩这一点，所以被孤儿院的其他人当做怪人了吧。

这么想想，院长把我和他分到一个房间还是有原因的，毕竟一个是傻子一个是怪人……都是有别于他人的异类。

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

我不再胡思乱想，回应了汤姆里德尔一句：【听不懂，说人话。】

“……”

你说的才不是人话吧。汤姆里德尔暗暗腹诽道，但表面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

晚上，我无聊的躺在床上，发了一阵呆后，转头撇向对面。

对面的男孩还在安静的看书，看起来就像个乖巧的好学生。

……说起来，他哪来的书？我突然开始思索。

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因为看书而左右滑动的双眼顿了顿，抓着书页的右手紧了紧。

【……】

但是没有说话。

【你好？我正在向你发出对话请求。】

【……】对面沉默。

【汤姆 里德尔……】

【……】对面依旧保持沉默。

【里德尔，汤姆，汤姆，里德尔——哎，对面的……】

【不要叫我汤姆——】对面终于忍无可忍的用力关上书，吹掉灯，躺下背对着我。

【我要睡觉了！】

话语外的意思就是：别再烦我！

我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话了。

不过，偶尔这么逗一逗还挺好玩的……虽然每次表情都在努力克制不表露出来，但还是被逼到恼羞成怒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

……

一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

依然在那个树下，依然是我和汤姆里德尔两个人，和小蛇纳克。

我盘腿坐在地上眯着眼感受大自然的新鲜空气，一旁靠着树发呆的汤姆里德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抬头看向我。

【你不傻。】他用肯定的语气对我说道。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汤姆里德尔与我相处了一个月，观察我这么久就只得出来了这个结论？【话说……一开始是谁说我是傻子的？】

【科尔夫人，而且……】孤儿院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这句话汤姆里德尔明智的没有说出口。

“又聋又哑，还是个傻子。”这是科尔夫人的原话。

……也是，毕竟听不懂他们说话，也没有说过一个完整的句子，说我聋哑也能接受。

【但、是……！为什么会怀疑我的智商？】我有些咬牙切齿。

汤姆感觉从奥利维亚口中发出的蛇语阴森恐怖了无数倍。

‘怎么说前世也是个博士……！这辈子最让我骄傲的就是我的智商了！结果——’我的话语戛然而止。

好吧，好吧，我应该镇定点。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他们看来，听不懂人说话就已经算是傻子了吧，我就算想着如何证明我不是，也要等我能流利的说出英语来……

……一想到英语就头痛。我揉了揉太阳穴，条件反射的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来。

拿糖是我前世的习惯。那时的我因为饮食作息的问题得了轻微的低血糖，有时会轻微发抖，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吃糖。久而久之，当我紧张慌乱，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也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心理暗示，以快速的冷静下来。

习惯这种事真是难以改变……我这样想着，刚要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却意外碰到了什么东西。

……竟然真的有。

【怎么了？】刚才我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汤姆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拿出一块糖。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我发现汤姆里德尔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那颗糖——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糖几乎是奢侈。

【你想要？】我问里德尔。他的眼神立刻不自然的移开。

看来是真的想要。

我也不在意这一颗糖，又怕他要面子拒绝，索性直接撕开糖纸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你——】错不及防被塞了糖，汤姆里德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哎呀，吃东西就不要说话了，叽里咕噜的什么都听不清啦。】我捂着耳朵，晃晃脑袋对他说道：【想要就跟我说嘛，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我不知道你想要又怎么能给你呢？人与人之间……】

打住打住！看着他逐渐发黑的脸色，我及时停下来。

【咳……抱歉抱歉，】我顿了顿，连忙找了个理由：【毕竟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一时激动就有点唐僧附体……】

汤姆里德尔努力的快速将糖吃掉后，发出了疑惑：【唐……僧？那是谁？】

糟糕。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

【嗯……】我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这个世界呆了那么久，我也早就搞清楚现在大概是在几十年前的英国，这时的世界远没有像未来那样有着频繁的国与国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的文化交流。

这时候的老外当然也不知道什么《西游记》，更别说唐僧了。

【……就是，嗯……就是一个爱碎碎念的人，不用管他。】我有点紧张的试图敷衍过去。

但我忘了我的一个小缺点……就是在紧张的时候，什么废话都会往出蹦。

【虽然这个人他的唠叨很烦，不过我深刻的记得他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怪是妖怪他妈生的，根据遗传学规律来说……】

【……】等等，我在说什么。

希望里德尔不会因为我说的这几句话觉得我有病……我有点尴尬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想着该如何补救。

我看着汤姆里德尔，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却一直在沉默，就好像我刚刚说的话触碰到了什么点一样。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奥利维亚。】

这是汤姆里德尔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既然你这样说……魔鬼的孩子，是不是也是魔鬼？】明明是那么平静的语气，但我总感觉有那么几分悲哀在里面。

【他们都叫我怪物，说我是魔鬼的孩子……】汤姆里德尔铁灰色的眼睛如同深渊般深不见底，他紧紧的注视着我，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我隐藏在眼底的情绪，【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沉默了。

【……是吗，原来你在意的一直是这件事。】我看着他，笑意渐渐淡去，问了他一个似乎与这件事无关的问题：【你认为，为什么我会被分到和你一起的房间？】

【……什么？】他怔愣的看向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

他仍然靠在树上，于是我便向他凑近。双眼相对，我几乎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出我的表情。

我垂下眸没有看他，轻声说道：【两年……两年零三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听不懂任何人说话，也没办法让任何人听懂我说的意思……】

【大家所说的话我全部都听不懂……好像我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好像，好像只有我孤独的一个人……直到我遇见了你。】

【孤儿院的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傻子，是不是？只有你不会，因为你会蛇语，这也是我们相识的契机，但也正是因此……你被他们当做怪物。】

【我都看到了，那些人对你的排斥和恐惧，对我的冷漠和厌烦。】我几乎用气声来说话：【只有我们是不同的。】

【我们都是特别的，在他人眼中是异类，但对彼此来说又像同类一样惺惺相惜，我将你视作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重要的人……你呢？你又是怎样认为的？】

汤姆似乎因为我说的一长串话有点懵，但没关系，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小小年纪这么苦大仇深……

真难搞啊。

【……】

【好吧，至少……】他犹豫了一下，试着探身轻轻抱住了我，【就像你说的，我们说着相同的语言，不是吗？英语……我会慢慢教你的。】

果然逃避了我的问题。

【是啊。】我回抱了他：【时间还有很多呢……它会改变很多事情的。】

【……幸好有你。】我漾起温暖的笑容，加深了这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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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说一嘴，因为汤姆在女主看来表现的实在是太像幼年反派了，所以她会在序章尽量演出活泼的像小孩一样的性格和行为让汤姆感受爱与正义（？）努力把汤姆掰正。

当然不会完全成功，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一开始的女主是纯红色，汤姆是黑，那等到最后他们都会成为不黑不红的样子。

……

顺带一提

本文的汤姆里德尔我带入的是那个很出名的代餐爱德华 弗朗。我很喜欢那股阴暗劲。

但是现在还是幼年版，大家就随便脑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