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被凶手利用

万能角色拥有从来都是侥幸，无常才是人生常态———

杜城的一双鹰眸紧盯着沈翊，那目光让人全身发毛，半响后他才沉沉说道：

杜城“你愣在那里干嘛，画啊，我让你赶紧画，你听到没？”

沈翊手心全是冷汗，告诉自己要冷静，可不管他怎么尝试始终突破不了那层屏障，胸口如同压着千金重的巨石，每次呼吸都十分艰难，咽了口唾沫后，自暴自弃地低下了头：

沈翊“我画不出来...”

杜城“什么意思？”

杜城心里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眼前这人有可能是这起案件中，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目击证人，能不能为雷队找出真凶的线索就在他的身上，可他竟然说他画不出来，杜城的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

沈翊“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沈翊叹了口气，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开口说道。

杜城“你开什么玩笑？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三岁画老的本领吗，你不是说你但凡见过一眼，就能画出小时候的样子吗？你见过那个女的，你现在竟然说你画不出来......”

杜城“你今天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

杜城愤怒的拍案而起，不假思索地指出沈翊话里的矛盾之处，他满脸怒气，上前把笔塞成了沈翊的手里，今天要是画不出来，就别想走出这个审讯室，只要一天画不出来就呆一天，一年画不出来就呆一年，他有的是时间陪他耗！

杜城的这番话更像是一道道巴掌掴在了他的脸上，沈翊为他刚才信誓旦旦的话感到羞愧。

沈翊呼吸急促，脸色涨红，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狠狠嵌进了肉里，他调整好呼吸，抓过纸笔，再次做出尝试。

耳边是杜城警官喋喋不休的催促声...

杜城“画啊...”

杜城“你画呀...”

杜城“画啊...”

他攥笔的力度倏地放大，手臂轻颤着笔尖猛地刺破了纸张，一直享受画画的沈翊，在这一刻方才觉得，原来画画是这么一件煎熬的事情！

他猛然把笔扔在了地上，心里的防线彻底决堤，崩溃地大喊道：

沈翊“我就是画不出来了，我凭什么记得她，我只是个画画的，我又不是警察，你们抓不到人，为什么要赖我呀？”

杜城双眼猩红一片，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怒意，他冷笑一声：

杜城“哼，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

沈翊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脏猛地一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僵住了。

审讯室的空气逐渐凝结，两人之间剑弩拔张的火气，都因杜城这句话倾刻间荡然无存。

杜城“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因为你的画，一个警察牺牲了，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是一个好警察，他救了很多人，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画，他可以救更多的人，他死了，是你害死了他！”

杜城“你就是那个刽子手！”

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声音很轻，音色哽咽，他脆弱的流下眼泪，眼睛中弥漫着挥之无去的悲痛，嗓音中沁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沈翊知道，如果可以，这位杜警官恨不得代那位雷警官牺牲。

他绝望的就像是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沈翊一直期待着，他的画能影响到别人，但他没想到竟是通过这样方式，被坏人给利用了...

这一刻，一股凉气顺着脊椎冲上了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