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算也不算。”安月遥犹豫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倒有意思了，什么叫算也不算？”张云雷问。

“她给我下毒是真，我用她拿来的毒药给她下了回去，也是真的。却不是不小心。”安月遥微笑着说，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她冲张云雷眨眼，张云雷只觉得她分外可爱。

“不是不小心？”张云雷说。

“嗯，我故意的。”

见张云雷没反感，安月遥大方承认，点了点头。

“故意的？可你怎么知道她给你的酸奶是有毒的？”张云雷发现了其中的盲点。

安月遥：“……”

这可给她问住了，她总不能说，因为我重生了，我早就知道了那是有毒的，所以才反手给徐琳自己吃了。

“难道你像九南一样，嗅觉异于常人过分灵敏，闻出来的？”张云雷玩笑道。

“……那你别管，反正我就是知道。”安月遥说。

“挺好的。”张云雷说着，放下餐具，拿餐巾擦嘴，动作优雅。

安月遥早跟他说过，那是可以致命的剧毒。如今他知道徐琳等人中毒是安月遥故意为之，神色却十分淡然，语气也轻松，仿佛他们两人只是在说家常小事一般。

“你这个评价让我挺意外的。”安月遥说。

两人又只是契约婚姻的关系，她也无须讨张云雷的欢心，她不在意张云雷对她的看法，反正张云雷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把她送到警察局。

但张云雷这样云淡风轻地，还对她这一行为给予肯定，还真出乎安月遥的例外了。

安月遥还以为张云雷起码也要震惊一下呢。

“没什么好震惊的。”张云雷好像有读心术一样，一眼就看穿了安月遥的想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做的非常对。”张云雷说。

“你不觉得我狠毒？”安月遥问。

“徐琳想要你的命，而你把剂量减小，只是让她进了一回医院。你不仅不狠毒，还很仁慈。如果是我的话……”张云雷思索了一下，“我会要她的命。”

安月遥看着张云雷笑盈盈的脸，突然想到了于子淇。

安月遥的脸色在想到于子淇的一瞬间，变得异常纠结。

她忍不住去想，张云雷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赶走于子淇还是想杀了他？不对，这件事张云雷知道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昏迷期间差点被人毒杀？知不知道要毒杀他未遂的人现在就住在他家？

张云雷看安月遥脸色不好，问：“怎么了，你害怕我？”

“不是，在想事情。”

听他这样说，安月遥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来他不是在暗指于子淇。

张云雷瞧见，又想歪了。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难免会害怕，但自己安慰她一下，她又很快就开心了起来……

他在心里想了一大堆，最后的结论是：她太爱我了。

然后又在心里感叹，可惜我不能像她爱我一样爱她，我真对不起她。

敲门声传来，安月遥估摸着是于子淇又来晨间汇报了。

因为张云雷在场，刚才又提到了那个话题，所以安月遥没像往常一样直接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