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篇：冰场邀约

每一个站上顶峰的人，他的身后都是万丈深渊。

——车思锦

医院就诊室里，医生先生看着我们紧紧握住的双手，在融化胶水之前，还奇怪地问我们：

“方便问一下，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吗？”

车思锦“……”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他回了一句。

羽生结弦2“夫妻”。

“这位先生，我觉得你好眼熟啊”。

我看着医生抬起眼镜，准备凑近打量他，一把把人拉到了身后。

车思锦“这位医生，后面还有好多病人呢，麻烦您快一点吧”。

羽生听见这话有些落寞。

思锦她……这么想和自己分开吗？这突如其来的胶水把两个纠结的人好不容易牵连在了一起啊。

……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快要到中午了，我打开手机看了看讯息，还得去那家小丸子店给京子和泷泽买他们想要吃的东西。

车思锦“那个……”

我转身看向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一把攥住手，刚好是那只刚分离的左手。

羽生结弦2“我会记住这个温度的”。

车思锦“什么？”

羽生结弦2“车酱，你下午有时间吗？”

车思锦“我……应该有”。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他投过来的目光真的让我不忍心拒绝接下来的邀约。

羽生结弦2“那我在仙台冰场等你”。

羽生结弦2“来看我滑冰吧”。

他这样和我说，声音犹如碎珠，没有一丝犹豫，满是恳切。

车思锦“嗯”。

我也答应了他。

我还没有去过冰场，那个他经常去的，逐梦的地方。

到冰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我拉开玻璃门，听着里面的人声嘈杂，时不时还会落下“啪！”的落冰声。

旋转跳跃之后落地的声音，这么大声的吗？那脚踝怎么受得了啊……

我如是想到，突然想起由美妈妈有时候和自己母亲在电话里聊到，关于他又受伤了的此类事情。

找到他身影的时候，彼时天边的彩霞弥漫，有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荡漾起游离的思绪。

我靠在冰场的围栏边，看着他身穿黑色训练服的矫健身姿，闭着眼睛，手指间计算着什么。

是在算高度角度吗？

璀璨的光落透过高高的大片树叶，斑驳的洒落在他发梢上，我没有见过神明，但却想用「神明」喻他。

不知道是一个什么跳跃，他逆行着滑跃，腾得飞起，落冰时忽然摔倒在地，我看着他挤弄起好看的眼角，胳膊肘抵在围栏壁上，快速起身。

很痛，一定很痛。

所以……他强大外表下的脆弱藏在数不清的分分秒秒里，而我从没发现。

车思锦“结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唤他，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

羽生结弦2“车酱”。

他快速迎着风滑了过来。

羽生结弦2“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车思锦“答应你的，我才不会食言”。

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羽生结弦2“等一下，我套一下冰套，我们去那边说”。

车思锦“嗯”。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他都是晚上等到没有人用冰场的时候，才会过来练习，而今天特意在白天过来，是为了——我。

他在赌，赌我会不会来。

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