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回篇：是我的信仰

『你也一定会是某人翘首以盼的惊喜』

时间辗转，来到2016年的冬天。

我坐在出租车里，手里捧着昨天拍的16届临床医学系毕业照片，指尖向右划去，是“四大天王”的照片，森森的吐舌，爱姐的傲娇比耶，雨菲的鬼脸，当然还有我的眯眯眼爆炸头，最好的四年，又一个人生旅程即将结束。

今天，大家约好了在爱姐实习前去鼓楼西街那边的老胡同吃涮羊肉。

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期盼激动，终于——终于可以陪在结弦的身边了。

北京的冬天不是下雪就是阴雨，每朵云都下落不明，每盏月亮都不知所踪，透过雾蒙蒙的玻璃，我看向那堆正在TAXI区排队打车的人影里，有一个自己熟悉又许久未曾谋面的。

许肆“师傅，方便靠那边停一下吗？我接个朋友”。

“好嘞，姑娘”。

靠近路边，我摇下车窗，叫了他一声。

许肆“程潋”。

程潋“许肆…”

他将外套上的帽子戴上，用力搓着自己的手臂，没有撑伞看着有些狼狈。

许肆“上车吧，这个时候二环路车不好打”。

他发上拢着薄薄一层雨丝，漂浮在半空的烟雾遮掩嘴唇。

程潋“那…谢谢，麻烦了”。

有多久没见了？以至于现在见到会这样陌生。

程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许肆，他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无措，但是想了想，还是礼貌地寒暄道。

程潋“你快要毕业了吧？”

许肆“嗯，明年6月”。

程潋“嗯”。

许肆“你是刚下班吗？”

程潋“是啊，忘了拿东西，要回医院一趟”。

偶尔听说他的消息，他拿到了德国的医疗入学报送资格，现在在和程教授在一家医院工作，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程潋“你…毕业了打算继续考学还是做什么？”

许肆“我考研上岸到了东京医科大”。

程潋“恭喜”。

许肆“同喜，师兄”。

车子在鼓楼街边停下，因为结弦总不爱下雨打伞，所以我自小养成了带两把伞的习惯，从包里掏出一把黑色的给他。

程潋“……”

许肆“拿着吧，雨还很大，我就先下车了”。

起身走到绿化带边，看着玻璃窗内的他，摇了摇手，程潋握紧那把有温度的雨伞，点了点头。

有些人，有可能还会遇见，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

谭雨菲“老四，你又又又又迟到啦！”

许肆“下雨，路上堵车”。

赵爱“自罚三杯啊你~”

罗森森“附议！”

许肆“好好好~”

滚烫的烟火气扑在我的鼻尖，我端起桌子上的小杯盏，一口一杯。

辣嗓子啊……

酒过几许，不再年少的人就喜欢就着几口热菜和温酒回忆起过往。

谭雨菲“小肆，你坏！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戳着筷子点头…”

许肆“我不和你说，你喝多了”。

谭雨菲“胡说！我没喝多！”

许肆“爱姐，森森，你看看她，她还不承认”。

赵爱“哈哈哈哈”。

罗森森“雨菲，你太菜了~”

谭雨菲“好啊，你们都欺负我，老四，你说我们两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啊？”

许肆“嘿嘿~”

我笑着，意识也开始有些不清楚，摇了摇头。

谭雨菲“这几年，爱姐找了一个靠谱宠她的男友，两个人约定工作稳定就结婚，森森这个小机灵鬼也和邻居家的大哥哥修成了正果，就，就咱们两个人啊，大学几年还是个光棍！”

许肆“哎，别带上我啊，我有对象了~”

谭雨菲“啥？！啥时候的事，你个没良心的才说！”

许肆“有机会，有大把的机会，你们会在电视里看见我们啊”。

赵爱“啊，明星吗？”

许肆“才不是”。

罗森森“主持人？”

许肆“不——”

许肆“是星星，是月亮，是光……是我的信仰，嘿嘿~”

谭雨菲“别理她，八成在做梦了……”

……

我努力保持住理智，从饭店回到租的房子门口的时候，猛然吸了一口冷气。

许肆“阿嚏！”

许肆“谁，谁想我了吗？”

羽生结弦“许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肆“结…结弦呐~”

许肆“不，一定是我在做梦了……”

正想着走近看清楚他的脸，就被眼前人突然捧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