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额间柔软

小肆，真的好坏。

——羽生结弦

羽生忘不了。

忘不了那时在音乐教室门口，许肆弯腰红着眼和他说的。

许肆“结弦，对不起，我们先去上课吧”。

羽生结弦“……”

小孩子时，说一句对不起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可是大了的时候，“对不起”就不再会是解决问题的良药。

今天，她也没来上学。

羽生结弦“妈”。

由美妈妈“回来啦”。

羽生结弦“你知道，小肆她…今天怎么没来学校吗？”

由美妈妈“你不知道吗？她生病了”。

羽生结弦“什么病？！”

由美妈妈“发烧了”。

羽生扔下书包，就冲出了房间。

由美妈妈“结弦——”

羽生结弦“呼——呼！！！”

等他跑到川崎家门口时，胸前起伏不停，他难受地大口呼吸着，扶着膝盖弯腰努力调整肺部不适的感觉。

咚咚！

许敏如“结弦？”

羽生结弦“敏如…阿姨，小肆她怎么样？”

许敏如“快进来，她刚吃完药躺下了，你下次别跑那么厉害，你忘了你有哮喘的，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羽生结弦“我想去看看她”。

羽生结弦“我会轻点的”。

许敏如“去吧，孩子”。

一进她房间，就被屋子里满地的琴谱纸张吓到了，杂乱地散在一边，其中有他们的《帕格尼尼》，羽生一一捡起来码好放在琴架上，指尖掠过女孩标注的地方时，感受到一块恒久潮湿凹下去的一块。

是……她滴落的泪痕吗？

这样想着，仔细地向琴谱看去，上面写着。

＃＃

（1）节奏升la，适合结弦后外点冰跳。

（2）中间过渡时间长，缓慢¼拍，可以考虑让结弦加一段旋转。

（3）最后末尾，为了合内容，可以着重处理一下动作『未知』三颗星，要找结弦重点讨论。

……

小肆……

正沉浸在情绪之中，书架上那只不甘寂寞的维尼熊突然也要跳落下来，他一个跨步滑过去接住。

第一时间，看了看床上。

还好，还在睡。

没有吵醒她。

再回头时，想要把小熊放好，却无意间看到了关于花样滑冰一排的书籍。

侧面都粘帖了五颜六色的小标签。

羽生结弦“……”

羽生眼睛一下子就湿润起来，他不爱哭，只是情绪激动时，习惯性地眼尾就红了。

羽生结弦“她好坏，竟然背着我偷偷干了这么多事情”。

许肆“唔…”

床上裹成一个粽子的女孩，探出一个头来迷迷糊糊的模样。

羽生结弦“小肆”。

许肆“你…怎么来了？”

她从被子里露出来半张脸，闷闷地说道。

许肆“你没去上学吗？”

羽生结弦“还没有到时间”。

许肆“哦，瞧我，我都睡混了…结弦，帮我倒杯水吧，我好渴”。

羽生结弦“好，你先乖乖躺好”。

羽生把她露出来的胳膊塞进去，起身去倒水。

羽生结弦“还渴吗？”

看着她脸颊扑红，伸手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

羽生结弦“还是好烫”。

许肆“我……咳咳，我好困……也好热”。

羽生结弦“我给你换一个退热贴，你不要把胳膊伸出来，听话”。

许肆“好…”

贴近额头，他触碰她滚烫的温度，与他指尖的凉意形成了鲜明对比。

目光流转，保持着弯曲的姿势良久，他闭上眼睛，像小时候那样，在她额间悄悄落下一枚温软。

羽生结弦“快点好起来吧，我的小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