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对证

柳枝身形瘦弱，可却并不是虚的，她常年干活，身上精瘦精瘦的，力气可大了。

但柳枝的胆子却不如她的力气，此刻到了这一众大人物面前，她便瑟瑟的发抖，声音也有些颤，“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娘娘。”

“你，便是柳枝？”顾念先开了口，她声音尽量的轻柔，“今儿叫你来，可不是为了什么过错，不必紧张，只有几个问题问问你，你如实答了便是。”

“是，奴婢…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枝听着眼前这位娘娘的声音，紧张的心稍微平复了些，可还是一肚子的疑问。

“昨日，你可去过膳房？”

“奴婢去过，不过奴婢没进去，奴婢做完活正要回去歇息，被皇贵妃身边的重煕姐姐拦住了，重煕姐姐说曼珠给娘娘取吃食，半晌不见回，让奴婢帮忙瞧瞧。”

柳枝回想起来，心也平静不少，到没有刚进来那般忐忑了。

“不过，奴婢去了膳房，膳房里却不是曼珠，只有慕楠和…”柳枝回想了下，又道，“和丽妃娘娘宫里的佩芷，还有一个厨娘。”

“你可记得慕楠的位置？”顾念又问。

“记得的，慕楠姐姐就在门口的位置，所以奴婢不曾进去，便站在门口和慕楠姐姐说了会儿话。”

“期间，慕楠可有离开过？”

“奴婢记得，慕楠姐姐没有离开过。”

“那你可记得，佩芷有没有有动过？”

“这…这奴婢不清楚。”柳枝一时有些为难，突然她又道，“佩芷姐姐应当是离开过的。”

“刚还说不清楚，怎么现在又清楚了？”恭靖妃可不想有人觉得她兴德宫偏袒了谁，有问题自是要问个清楚。

“娘娘恕罪，奴婢一开始没记起。”柳枝听见恭靖妃严厉的声音，吓得急忙磕头，“奴婢是突然想起来，佩芷姐姐曾问厨娘，糕点可做好了，还说瞧着比往日差了点，佩芷姐姐还同厨娘聊了几句，奴婢剩下的便不记得了。”

“奴婢想着，佩芷姐姐既然瞧见了糕点，当是离开了原处的。”

“柳枝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可有不对之处？”恭靖妃听完，看向地上跪着的另外几人。

柳枝说的都是实话，这事又牵连她们数人，自然没人敢作假，纷纷应了。

“皇贵妃娘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恭靖妃又看向顾念，皇贵妃倒是真敢把宝压在几个下人身上，也不怕谁被收买了去。

“没了。”顾念问完，心里便轻松了，现下真想躺着休息休息。

“可有定论？”太后捏着佛珠开了口，她上了年纪，却也看不出多少痕迹，依旧保养的好。

“已有定论。”顾念起身，向皇上、太后行了一礼，“臣妾虽查不到凶手，但臣妾如今可以保证，定不是慕楠所为。”

“皇贵妃娘娘说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佩芷猛的抬头，死死瞪着顾念。

顾念回看着她，眼里丝毫不惧，她叹了口气，眸光变得幽深，语气绵软却又藏着些锐利，“本宫可不知晓丽妃娘娘怀有身孕，更何况，你怎么敢这般同本宫讲话。”

顾念末了的语气有些许冷然，“这般不懂规矩，若不是看在你一心为丽妃着想的份上，本宫必不轻饶。”

“是坏了规矩，不过也是护主心切。”皇帝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皇贵妃不妨先说说慕楠为何不是凶手。”

皇贵妃不像以前那般软弱，太后也不再与皇贵妃敌对，可皇上同样不似以前那样一昧偏向皇贵妃，一时间众人心中思绪纷飞，各自起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