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篇：撩拨人心夜不寐

　　【第三卷：羁绊】第四十二章：撩拨人心夜不寐

　　另一边，解雨臣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段时日，莫海棠那几天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重复，白天忙，还可以让自己忽略不去想，一到夜深人静，就会不自觉的想起这些话，睡不安稳。

　　那天莫海棠迷迷糊糊的醒了没一会，就因为高烧而导致惊厥发作，缓解之后，就处于一种昏睡状态，嘴里一直喊着冷。

　　由于风寒入侵太深，体温虽然很高，他却冷到不停地寒颤。

　　见他太冷，二月红让红芸给他多拿了一床被子盖着，但是并没有太大用处。

　　于是红芸给他把被子捂紧，而且老话不是说，捂出一身汗，烧就会退了吗？

　　正这时医生来了，把莫海棠身上的被子撤下一床，斥责道：“这样捂着，他身体里的热怎么散出来？不散热，体温老降不下来，反复发烧，而且他刚刚都惊厥了，再捂，还得抽。”

　　鉴于此，先前莫海棠所想的暖手宝，那是不可能的事，不管能不能控温，他是高热畏寒，体内寒过重才觉冷，但体温太高，依然要以降温为主，所以不是用暖袋而得是冰袋。

　　可是，这么干看着他冷，什么也做不了，太揪心了，做不到。

　　对啦，人也是恒温动物，既可以帮人辅助降温也可以升温，当然了，对升温作用更大一点。

　　医院里的三个人，红芸，二月红和解雨臣，似乎只有解雨臣最合适。

　　不过，这时候的解雨臣才刚刚进入理论上的变声期，实际上他自身，身体特征和声音都还没有太大的变化，性别观念也还没有开始发生转变，况且，衣服穿多了是没法过热气的，最好的是皮肤贴皮肤……

　　嘶～，这……小花的牺牲有点大啊。

　　哈哈，扯远了，言归正传。

　　解雨臣顺便也守着莫海棠，以防他反复高烧，又一次惊厥。

　　昏睡的莫海棠在迷迷糊糊中说起了梦话，声音很小，起初都以为他是说胡话，也没人在意。

　　直到解雨臣反复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皱起眉头，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才去仔细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小花，解雨臣，不……舒……你们……”

　　“啊，嗯，嗯……是……”

　　“扯淡，老子又没疯……”

　　“是真的，二……爷爷……小花……小花……爷爷——”

　这里还比较正常，听着像是做了梦，在和谁对话，接下来就杂乱无章了。

　　“不要走，娘亲……我不要……”

　　“你是谁？”

　　“走，我带你出去。”

　　“爹爹，我还要……”

　　“夫，夫人？”

　　“放开我，别抓我……不叫，我有爹……”

　　“不回去。”

　　……

　　中间很长一段都是这种杂乱无序的话，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晚的凌晨。

　　这个时候海棠的体温已经降到正常了，除了时不时会说句梦话，睡得还算安稳。

　　解雨臣熬到这个点，也犯了困，就在他闭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莫海棠突然轻声喊了一句：“对不起，小花，对不起。”

　　解雨臣听得莫名其妙，而且太困了，迷糊间，下意识回了一句：“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我看着他那么难过，却连真相都不敢说出来。”

　　“什么真相？”解雨臣一下睁开眼睛，困意消减，支起上身，借着晨曦微光看着莫海棠，等着他的回答。

　　然而，莫海棠那头却半晌没有声音，于是解雨臣又问了一遍：“什么真相？”

　　虽然知道他只是说梦话，还是想知道他隐瞒了和自己有关的什么秘密。

　　“它就在你们中间。”

　　“什么他？他是谁？”解雨臣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

　　“监视者，九门，不安全。”

　　“有人监视着我们？”

　　“小花，不要查，洗白解家，远离谜团，不要查，不要查……”

　　“查什么？”

　　“什么都不要查。”

　　“你还知道什么？”

　　“海底墓，禁婆香，解连环，还活着。”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解雨臣惊了一声：“你说什么？”

　　“尸体是假的，秘密在鱼里。”

　　“什么秘密？”

　　“不知道。”

　　“那鱼呢，鱼在哪？”

　　“鱼在，在……”莫海棠在这里顿住了。

　　解雨臣追问道：“在哪？”

　　“不知道。”

　　说梦话口风还这么严，这背后的秘密必定不小，解雨臣意识到他极可能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这是哪……我在哪里……娘亲？我的？……去找阿爹，真的吗……”莫海棠似乎又回到了混乱胡话的状态。

　　解雨臣见到他这样，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不过，他也没想到莫海棠在梦里还能跟他对话这么多，感觉有点怪怪的，同时，莫海棠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波澜，他此时已经全无睡意，躺在床上，脑子都是莫海棠说的那番话。

　　后来离开后，解雨臣避开所有人，悄悄验证了解连环的尸体，虽然撬自己老爹棺材不太好，但不撬怎知李代桃僵多年。

　确定了莫海棠的梦话说的是真的，解雨臣也没有着急去调查这件事情，在没有周全的计划前，他不会贸然行动，于是，这件事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夜不成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