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篇：杀人不过头点地

　　【第三卷：别离】第二十一章：杀人不过头点地

　　深冬的夜，没有星辰，淡淡的月光被薄雾笼罩，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庭院里山花草木在这月色之下，光影斑驳，透着诡异的幽深。

　　解雨臣的房间一如既往地拉满厚重的黑色布帘，没有一丝光线照的进来，同样的，里面的光也出不去。

　　不过今天他的房间里面却没什么灯，只有桌子上一根跳动的烛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让这里不至于完全的漆黑一片。

　　莫海棠悄悄拨开一个小角，透过窗子去看外面，这会儿，外面还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安静下来了一般。

　　然而，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这一切只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一朵朵雪花落在地上，瞬间便消失了。

　　“下雪了。”莫海棠说。

　　“下雪好啊，大雪一盖，明天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解雨臣也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外面，淡淡地道。

　　“你都安排好了？”

　　这是解雨臣第一次布这么大的局，虽然莫海棠知道他可以也必须掌控一切，但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他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一切OK。”解雨臣的语气里透着自信。

　　这个计划他酝酿了很久，所有的谋划和布局都经过反复的推敲与思考，他不会出错，也绝不能出错，否则，将是万劫不复。

　　莫海棠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再多问。

　　“那我们现在还需做什么？”莫海棠将撩开的帘子合上。

　　“等。”解雨臣回道。

　　莫海棠在他的对面坐下，四目相望，静默无言。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分，时间尚早。

　　时间在沉寂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长，带着煎熬。

　　良久，莫海棠终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活动了身体。

　　“怕吗？”解雨臣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没有情绪起伏，他这种状态让莫海棠一度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张起灵伪装的，这感觉太像了。

　　这个想法让莫海棠不止一次的想去撕扯一下他的脸皮。

　　“你干什么？”莫海棠的手忽然摸过来，解雨臣一惊，微怒地推开他的手。

　　莫海棠放开手，恋恋不舍地搓了搓手指，指尖还残留有余温和胶原蛋白滑腻的触感。

　　此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如假包换的小花。

　　莫海棠若无其事地笑笑：“没什么。”

　　解雨臣露出一个万分无语的表情，没有深究。

　　再度沉默片刻，解雨臣看了看莫海棠，开口道：“你本不必趟这趟浑水的。”

　　“我自愿。”莫海棠回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是今天真挂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莫海棠说的轻巧不屑，好似把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

　　说句实话，他现在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惶惶不安的，虽然也曾鬼门关里走过一趟，但今夜即将发生的事情，莫海棠没有把握，他不知道自己即使拼尽性命，能否保全解雨臣。

　　莫海棠可以不怕死，人在守护至关重要的人或物时总是无畏的，但他会不甘心，若拼死都换不来想要的结果，任谁都会心有不甘。

　　照理来说，看过了原著的他，早知晓结局，不该有这种无谓的担心才是。

　　手握剧本是一回事，蝴蝶效应他也是清楚的，尤其是当他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的时候，那未来就变得扑塑迷离了起来。

　　纵然一些节点还在，结局却已不可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