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别离】第十六章:千姿百媚勾魂魄
一首唱罢,莫海棠歪过头,眼神瞟向解雨臣那边:“怎么样?”
解雨臣露出一个笑,回道:“还行,戏腔差点意思……‘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哎,不兴降维打击的啊。”莫海棠郁闷地道。
解雨臣笑笑,不语。
“那你听这段……”少时,莫海棠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故意学着解雨臣台上的姿态,念道,“‘大王啊,汉兵已略地……”
看着莫海棠的样子,解雨臣笑了笑,开口与他和道:“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走位不对。”末了,解雨臣很认真丢给莫海棠一句评论。
莫海棠笑笑,眉毛一挑,摆出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拱手揖礼(戏白):“花老板,还(戏词读音:huan)请赐教。”
解雨臣坐直身体,笑着打趣道:“拜个师先。”
“嘁。”莫海棠一把把解雨臣从长椅上拖起来,说道,“来,示范一个先。”
解雨臣看了看莫海棠,露出一个颇为无奈又嵌有一丝温柔地眼神:“那你看仔细了……”
手势起,解雨臣拿莫海棠当背景板霸王,微微侧身对着他抬起手,手指呈兰花状交叠前推并微微屈膝施礼,开嗓:“[哭相思](唱)大王啊,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解雨臣一边唱,一边演示正确的造手和步态。
莫海棠并不要真学,但解雨臣依旧演示地却极其认真。
“啧,当真是(唱)‘台上千姿百媚勾魂魄,声声催泣离人歌’。”莫海棠顿了顿,声音忽的低了一个度,怅然道,“(唱)台下风雨作,分寸还颜色……”
莫海棠在这里停住,将后面那句“回护你一折,不悔不惑”憋在了喉咙里。
“后面应该还有词吧?”
“再唱我要收费。”
解雨臣略感无语的看了看莫海棠,回道:“那你欠我的演出费,是不是要先结一下?”
“不要。”莫海棠理直气壮地回道。
“无赖。”解雨臣把手揣进口袋,转身向前走。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莫海棠快步跟上去,“不再坐会?”
解雨臣回头看着莫海棠笑了笑,招手让他靠近一点。
莫海棠看着他的笑,就感觉到有一股阴谋的味道,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靠了过去。
“什么……啊……”
果然,莫海棠“事”字还没出口,解雨臣突然把手伸进他衣领处,当他手指触碰到莫海棠脖子的瞬间,一股透心凉的冰冷感袭来,冰得莫海棠一激灵,惊叫一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就去躲,谁知脚一滑,直接摔了一个屁墩。
坐在地上,莫海棠一脸幽怨地看着解雨臣,大有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
解雨臣也没料到他会摔一跤,歉疚一笑,伸手过去拉他,关心道:“没摔到哪里吧?”
莫海棠笑着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借力起来,搓着他的手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吹了半夜的凉风能不冷么?”解雨臣收回手放在嘴边呵了呵。
“这才几点,你的夜过得也太快了。”莫海棠一边说一边把手套摘下递给他,“咯,戴着比没有强。”
“你呢?”解雨看着手套没有接。
莫海棠拉起他的手,把手套拍到他的手里,然后两手一握:“怎么样?(我的手)暖和吧。”
“嗯。”
感受到手背传来的莫海棠手心里的温度,解雨臣心里也流入一股温热,还有一丝奇特的感觉,慌忙抽出手,也不再推脱,把手套戴了起来,轻声道:“谢谢。”
“你陪我吹风,我总不能让你挨冻吧。”莫海棠把手插进裤兜。
解雨臣回头与他相视一笑,心里不安的感觉在这一刻完全冲淡,仿佛一如从前。
莫海棠亦然,放下烦恼,和解雨臣并肩闲聊着往解家走去,因为这里离解家更近,就先回解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