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篇：而今识尽愁滋味

　　【第一卷：羁绊】第六十七章：而今识尽愁滋味

　　除了和解雨臣之间未能修复的“裂痕”，表面上的生活一如往常，莫海棠在家里养伤这几日几乎足不出户，是平复心情做自己的计划，也是趁这段时间多陪陪二月红。

　　这天，日落黄昏，莫海棠背靠梧桐树干坐在它的枝桠，屈起一条腿，把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枕在脑后，看着天空中稀稀拉拉随风飘扬的六棱花瓣，伴着细雨坠落。

　　雨并不大，飘零在空中是有若无，此情此景，回忆在莫海棠脑海里作祟，离绪、烦忧，一时间感慨无限。

　　“风风雨雨，点点滴滴，回首观望曾经。多少愁思雨泪，浸染衣袂。欲托青鸾送信，怎奈何，枫叶难书。歌声起，流星雨，为谁许下心愿？

　　风吹衣角翻飞，独顶风，唯细雨随泪流。斜倚梧桐，多少往事重现。独思量昨日情，送黄昏，月洒床头。缘若尽，空留离人自悲切！”

　　红芸路过花园，听到莫海棠独自在念叨些什么，仰头看向树上的莫海棠，道：“海棠少爷，你在念什么啊？”

　　听到红芸的声音，莫海棠转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随口感叹一下。”

　　“我虽然听不太懂你念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能感觉到这话里透出的一股悲伤，海棠少爷，你到底怎么了？从那天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你开心过。”

　　“我很好啊。”莫海棠挤出一个笑容，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刚来（红府）的时候才五岁，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没事，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红芸一副看穿莫海棠心事的样子，咬了咬嘴唇，又用一种猜测的口吻说道，“是和小九爷有关系吗？”

　　“芸姐姐，你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借口保护他而对其撒谎，然而这种保护那个人并不一定想要，这样的做法是真的为那人好，还是这个人的自以为是越俎代庖？这个人是否应该如实告诉那个人一切事实？”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想要不想要的？我都被你绕晕了。”红芸黛眉微蹙，眼神里带着懵懂困惑，说，“你究竟是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莫海棠回道，抬脚朝外面走去，“我出去一趟。”

　　“海棠……”

　　红芸朝莫海棠走了过去，停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说道：“海棠少爷，如果是你认为对的事情，那你就去做，只要问心无愧，其他的又何必想太多。”

　　“昂，我知道了，谢谢你，芸姐姐。”

　　“还有，海棠少爷，我，我可以做你的倾听者的，别什么事藏在心里，时间久了，会憋出毛病的。”

　　莫海棠微微一笑，说：“嗯，我真的没事，芸姐姐，你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你嘛，你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茶饭不思的，又什么都不肯说，你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呢。”红芸看着莫海棠的眼神满是心疼，明明是个孩子，心思却这么重，也不知道他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但，说是孩子，其实莫海棠也不是孩子，只是他人不知而已。

　　同样，在莫海棠心里也一样心疼着解雨臣，满是苦涩的味道，低声呢喃：“他才真的是十二岁，却要背负那么多……”

　　“你是在说小九爷吗?”

　　“芸姐姐，晚上给我留门，我应该很晚回来。”莫海棠没有再多言，径直朝外面走去。

　　“哦，对了，芸姐姐，不要跟爷爷说我出去了。”回头交代一声，莫海棠加快步伐走出后院。

　　“哎～海棠少爷……你这是要去做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二爷知道？”

　　莫海棠没有回答，二月红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他自己选的的路，还是让他自己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