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她们已度过两个年头。苏玉溪为她穿上嫁衣,共饮合欢酒。同枕共眠。
不知是哪一天开始,青丘开始有了动乱,九尾妖狐四处杀弑,扰得天界不得安宁。
“来了?”楚燕吟一饮而尽手中陶瓷做的茶杯,也显得格外细致。有一种特殊的古色古香韵味。
“仙尊…要不要叫醒师尊啊?”江黛安已是到了懂道理的年纪,也知道,仙尊…要走了。
“黛安,不用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说着,他走近床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在睡梦中的额。散发着清香与茶的雅…
在沉睡中的她总显得是那么美,静得惹人喜。
窗外雾色弥漫,乌烟疏风,寒鸦枝头…
少年渐渐走远,消了步伐与足迹,只留下风的叹息。
亭内的少女也逐渐醒了起来,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寂寞,察觉到身旁人影已不见,疯地朝门外狂奔而去。
“燕吟…你就…不能等等我吗…”她无力的叫道。
是啊,故事的结尾总是:
“各自天涯一方”。
浮生若梦……
“不思量,自难忘。”
她苦笑着,“你,回了吧…”
“哪?”
“天宫昆仑。”
“师…”苏玉溪打断了,
“不了,为师…要陪着你的仙尊,我的夫君啊—”
“那…我也…”
“闭嘴,回去!”这是她屈指可数的对江黛安发脾气。
正待江黛安想反抗时,苏玉溪掉头而走,她看到了师尊的泪花………
苏玉溪已然为她开了通往天宫的天梯。
“快走吧…为师一时定是回不来了的。”她自嘲着。
“扑通…”一声。一摊血泊…
“师尊…”江黛安跪倒在她的师尊前。
她哭喊着,几千层阶梯层层递进,她以弱小的身躯攀着楼梯,她连一层都够不着。
五百阶———
她累得不行,满是湿透。
一千阶———锋锐的菱角把她的衣裳割得已全是窟窿。膝上仍留着红印。
一千五百阶———她被层层叠叠的越上越刺的阶级把她弄得早已不成了模样…满是凄凉,她深爱着自己的师尊,伴她四年的师尊,非亲似亲。
两千阶了———她满身鲜血,锐利的阶把她的手扎的血肉模糊……
她哭着,跪着…
最后一阶———
那是最高的一阶,她实在是爬不上了……
她觉得出现了幻觉,那是一位俊俏的小公子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努力的把她拉了上来。
她衣衫不整,跪坐在地上,乏力地哭泣着。
仙界的道路是那么干净,却融入了一位“肮脏”的姑娘…
“啧啧啧…”没人愿意去搭理,似乎怕“脏”了自己。
“你…还好吗?”他牵着她的手到了天庭门前。
“****——**。”她处于昏睡状态,只能勉勉强强睁开眼。听不太清记忆里那个问题人所说的一切。
“这是…玉溪之徒!”她听过这声音,缓缓睁开眼。
她似找到了希望的光芒,因为,这正是苏玉溪的师尊啊。
“仙尊…”江黛安费力地喊着,实属没了气力。
“师尊…师尊她,昏了…”
再后来的事,江黛安已不记甚清了…好像是那位仙尊,把苏玉溪带了回来。
只是,再也没见过那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了……
在分别的那个秋,仍然是能见到叶的光影留于青石路上的斑驳,青丘雪山的蓝妖姬。
只是再也不见的,是那位少年明媚的靥倏与指尖的温柔,他的一席白衣也永藏于了故人心中……
寒风凛冽中,不见他的一纸油伞…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这是他们相遇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