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园中的她,准备着去见她的师尊。
这是上时空有的事情,她倒也不是多么感到稀奇。无非也就互相慰问,说说闲话,谈谈春。顶多也就是问过得如何。
她和墨凌是不同的,她不是天选之子——天生的神明。
她是一步一步的哭着,跪着爬上天梯,那两千多台阶。但那时—她年仅五岁。
民国时期,贫困充满了大街小巷,它吞噬着人们的时间,也同时占据着江黛安的整个童年…
她是不幸的,饥荒使她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黑暗。
那一年,她才刚过三岁。街上红杏飘扬,纷纷扰扰。枯树笼罩着整个小镇上。
人们为了讨一口吃的,不惜头破血流,央求着,跪在权贵门前低声下气。可权贵们忘了,他们同自己一样,都是人啊!
红杏的叶与人血混杂到了一起,早已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红叶。
人们为了让孩子吃上口饱饭,甚至开始自残…
江黛安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城。
她们家是街上穷人的代表,年幼的孩子站于母亲身旁,哭泣着。
她的母亲为了生计,为了讨富人喜爱,双脚已跳得有了鲜红。
“妈…别跳了!”江黛安抹干泪水,抱着母亲的腿。
可不跳哪行,一家三口都会有着饿死的危机,一切都是无可奈何。
说到底来,还真是讽刺。宅家的达官贵人月入千金,反倒是为了生活累死累活的平民百姓卖力不讨好。
但,这仍是孩子最为幸福的一段日子。因她的父亲从军而被遗忘,母亲带着孤苦伶仃的她,不久也回归尘世里。
没了父母的她,流浪着,为这一口饭,放下尊严,瘫在道路。
她没有住所,只会谁在楼道里。通常在半夜里,回传来少女冷得发抖的哭声,却无人问津……
这天,她跪在酒馆前。她已饿了两天有余,快昏了过去。
“客官稍等,我这就把这碍你眼的死乞丐赶走。”店小二说着,就朝已瘦成柴的江黛安狠狠踢了一脚。
“停!”馆内的那位小姐怒斥着。她上前走去,扶起早就皮包骨头的江黛安。
“真是残暴,这江湖!”她抱起江黛安,瞪了一眼小二。
“走了,我不差你酒钱。”她一拂青袖,扬长而去。
宿里——
“这是…”一阵温柔的男声缓缓传来。
“捡的。”她话不多说,像赌气似的。
“真是,你都不来找我!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她冲进他的怀里像嚷嚷着什么。
“这姑娘长的好生俊俏。”他一席白衣,春风十里。
“燕吟,我们要不把她带入天宫吧?”
他皱皱眉,思索着什么,“那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对了…”上神说这话时似乎有些犹豫紧张。
“怎么了?”
“玉溪,后几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一段时间…”
“不带我去吗?”她似想到什么的淡然笑着,眼神里夹带着不舍。
他看到了,“想什么呢!又不是不回来了。”
“没有啊,我…让你走。”她顿了一下。
“可我…好歹也是仙尊啊。你没有理由不带我走吧。”
“此行危险,玉溪就带代这个孩子逛逛吧。”
可殊不知,这意味着诀别,永世的诀别。
她是清楚的,清楚他这一走的意义与意思。
“别任性啊。”他刮刮她的鼻梁,笑着说。
“那我走了?玉溪。”
“嗯…”她自知眼前人一旦认真起来是水都拉不住的。
“咚……”关门声扑面而来。
“孩子,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人吗?”
江黛安不知所措的望向她。
“罢了,我叫苏玉溪。”
“苏姐…”
“停,叫我师尊吧……”以后,你就是我门下的学徒了哦!”她轻轻安抚着怀中的孩子。
“师尊!”江黛安咯咯的笑了起来,很是讨人喜欢。
所以,苏玉溪也成了江黛安的半个母亲。她们也相互照顾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