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关注的画手更了新,这次画的是一副夕阳半挂的油画。色彩搭配错落有致,一个细小男生的人影在山下仰视,而占了大部分面积的落日依稀散着轻浅的光。
标题为仰望,笔名为简单的一个翔字。
贺峻霖坐上车,翻着作者最近的动态,似乎很是感兴趣。贺峻霖是半年前在平台上偶然发现了这个吸引他的画手,他的画作看似平静却藏了很多细节。
而且大多时候他的画都和爱德华·霍珀的风格很是相似,孤独而现实。
贺峻霖曾托人找过他的资料,但是他的信息很少,除了知道他是男的外,贺峻霖一无所知。
酒吧外的人行道上,张真源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靠着一块石头。他的嘴角处破了皮,脸上也有一些青紫交错的伤痕,稍微有点表情,便会拉扯到伤口。
周围有人路过,对这个男生投去了或好奇,或平淡的目光。张真源拿出口袋里的钱,数了两遍没少后小心翼翼的揣回了兜里。
他抬起眼睛,一只小猫朝他跑了过来,它嘴巴上叼着一块面包,小猫咪咬着面包在他面前停下,似乎是打量了一下这个安安静静的男孩,然后慷慨的把自己的食物与他分享。
张真源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说了声谢谢,但是没接受它的好意:“东西就留给你自己吃吧。”
小猫好像听懂了,喵了几声叼起面包离开了。
张真源吐了口气,他兼职外卖送东西,没想到刚开个头就遭遇了坎坷,以为自己今天能多赚点钱,却被个酒鬼打了一顿。
“真倒霉。”
张真源低了头,语气看似平静实则酸涩。
“还好吗?”
声线干净,语气带了些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张真源抬头,灯光下面目清晰的少年浅浅的笑了,然后递给他一瓶酒精和棉签。
他长的很好看,模样在这夜色当中也更为清冽。
张真源看了他一会,同样拒绝了他的好意:
“谢谢,不过不用了。”
说完话,他低眸没再看他,起身要走。
刘耀文没离开,自顾自的拧开酒精盖儿,拿出棉签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卷起裤腿,露出膝盖上的伤口。他用棉签沾了些酒精,在膝盖上轻轻擦拭起来。
张真源注意到他的动静,侧头看向他。
刘耀文像是在和朋友聊天的语气,不过分热情,也不似陌生人般冷冽:“我是刚刚那家酒吧的驻唱歌手,不小心摔了一跤,见你脸上也有伤,所以觉得挺有缘的。”
“脸上的伤及时处理比较好,时间久了容易感染。”刘耀文重新拿了根棉签,手上的酒精瓶也往他那边移了移。
把棉签递到他面前:“诺。”
看到了他膝盖上的伤,听了他说的话。张真源没再推脱,拿过棉签说了句谢谢。刘耀文点了点头,把酒精瓶也递给他,然后说:“自己可以吗?”
意思是,看不见的话,需不需要他帮忙。
张真源凭着感觉找到位置,说:“可以。”许是酒精的刺激,让他感觉有些疼,无意识的“嘶”了一声。伤口处理期间,刘耀文就坐在旁边静静的没有说话,等他弄好,他才出声道:
“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我自己写的。”
张真源有些惊讶,似乎是想笑但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吸了一口气,他说道:“你还会写歌?”
刘耀文捕捉到了他话里话外的讶异,弯了唇:
“不信么?”
怕他生气,张真源立马解释道:“我信。”
刘耀文把背后的吉他取下来,试了几个音后弹了起来。曲子从头至尾听起来平淡但却揪人心防,好像藏满了心事和孤独。
一曲结束,捏着酒精瓶的手有些发紧。良久,他才开口道:“谢谢。”
陌生人的好意,也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