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皇帝,将近而立,看背影还有些英姿勃发,但若转过来看正脸,两只眼窝却是微微凹陷,稍显纵欲阴鹜了些。
谢危贵妃有孕,乃是第一喜,臣今日前来给圣上送来第二喜。
谢危躬身将一盒子奉上。
谢危臣幸不辱命,今将燕家印信献给圣上!
沈浪大喜,激动的站了起来,拿过印信。
皇上太好了!钦天监说今岁有吉星入庙,果然如此啊!这收复了兵权,朝廷又后继有人,真是天佑我大乾啊!
不同于皇帝的喜悦,张遮很敏锐的发现问题所在。
张遮敢问谢大人,兴武卫派出数百人都未能寻出此物,大人是如何得之!
谢危自是面见燕牧,晓之以理,并将圣上仁德之心全然告之,感化而得!
沈琅的眼眸有些阴沉,在这光线本就昏暗的大殿之中,更显得可怖可是很快就转换神色微微一笑。
皇上谢卿深得朕心,又立了大功一件,只是这燕牧,燕临二人如何处置,谢卿可有主意?
谢危圣上,如今贵妃身怀有孕,乃是国之幸事,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大开杀戒,不若将他们降罪一等发配璜洲也可彰显圣上仁德之心。
沈琅面沉如水,只静静思考,燕家军忠心耿耿,但他们的忠心是对燕家可不是对他这个皇帝,
这次将他们流放,难免他们不会怀恨在心,到时想办法卷土重来,纵使他手里有燕家印信也没有燕家真正的传人来的好使,不若这次直接斩草除根,没了领路人,看那燕家军怎么反。
眼中杀意渐起,谢危心中一惊!
皇上燕牧父子,他们……
一小太监低头走了进来。
太监圣上,笙歌郡主求见!
皇上笙歌?快让她进来!
笙歌行礼,对着沈琅说道。
笙歌请圣上屏退左右,臣女有话想与圣上单独说。
张遮面色担忧,谢危却是心中一紧,他已隐隐知道笙歌要做些什么了。
各怀心事,谢危和张遮退出殿门,却都没有离开,立在殿外。
殿内开始还很平静,直到茶杯的破裂声响起。
皇上林笙歌是不是朕太宠着你了,以至于让你得寸进尺,什么人你都敢保,什么人你都敢救!
殿外二人听到,想要进入,却被管事太监拦住。
笙歌求圣上成全!
皇上你……
咳嗦声响起,一听就知道圣上气的不轻。
皇上给朕滚出去跪着!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殿门打开,笙歌对着想上前的二人摇了摇头,路过他们身边时,在他们耳边轻声道。
笙歌回家!
那少女走出宫殿,挺直脊背,挽裙下跪,十月中旬天气已凉,地上更是湿冷,可这不到二九年华的小郡主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一丝退缩,那股子傲骨烈气只怕连男儿中都没几个,看了直让人生出激赏之情。
张遮想要上前却被谢危拦住。
谢危郡主心中有数,你现在过去,只会添麻烦!她不想让咱们在这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