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深处一扇不起眼的旧门,推开来不像是什么官家门户,只小小一进简单的院落,干净的青石板上立着晾衣用的竹架子,上头挂着张遮的官服。
院中一身淡青衣袍,一身冷刻寡淡,张遮低头想要专心的修缮白玉瓷瓶,可是……
可是旁边少女拄着脸,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实在让他无法安心。
张遮笙歌,你……
笙歌怎么了?
看着那双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张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笙歌阿遮,你真厉害!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读书好,会断案,还会修复古玩!好厉害啊!
张遮的脸如同晚霞余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
笙歌阿遮!你很热吗?怎么出汗了?
笙歌拿出手帕,刚想给张遮擦擦,想起那日谢危的话,只得将手帕递给张遮。
笙歌你擦擦吧!
明明知道不对,但是张遮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张遮多谢!
张遮擦了擦额头,却没有将手帕送还给笙歌。
张遮手帕脏了,等遮洗干净之后再还给笙歌!
笙歌好!
二人坐下,笙歌看的专注,不自觉凑的近了一些,张遮紧张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张遮母亲笙歌!
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腰上还系了围裙,看着少女,眼中掩饰不住的慈爱。
笙歌伯母!
母亲的到来解救了张遮,他忍不住悄悄吐了一口气。
张遮母亲伯母做了些糕点在灶上,笙歌要是饿了就去吃!
笙歌伯母做的一定好吃!我现在就要吃!
说着便提起裙摆跑进了屋内。
张母看着儿子,只见张遮嘴角带笑,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知子莫若母,儿子想什么她这当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郡主门第太高,他家高攀不起。
张遮母亲娘知道你喜欢郡主,只是……
张遮娘,你别说了!我没有这个心思!
张母心中钝痛,不想儿子越陷越深,只能忍痛将话说了出来。
张遮母亲姚府的婚事尚且算是咱们高攀,还有你这水泼不进,针插不进,油盐不吃的硬脾气,高门大户的小姐尚且不能忍,郡主之尊又能忍你几时,郡主,娘很喜欢,可是你们并不合适,往后啊,还是娘帮你多看着点,一般门户里若能相着个懂得体贴照顾人的好姑娘,最好是温婉贤淑,把你放在心上还能忍你的。不然哪天你娘我下去见了你爹,心里都还要牵挂着。
心底阵阵发疼,半晌,张遮看向母亲。
张遮这种话,您不要胡说!郡主只是孩子心性,对我并无男女之情。
张母心疼儿子,眼中落下泪来。
笙歌阿遮!你要不要吃……
郡主突然出来,看到张母脸上还挂着泪珠,着急的放下手里的糕点。
笙歌伯母你怎么?怎么哭了?
刚想拿手帕给张母擦,才发现手帕之前给了张遮,一着急抓过张遮宽大袖子的一角,给张母擦了擦脸。
笙歌是不是阿遮惹伯母生气了,伯母别怕我帮你打他,嗯~我好像打不过,没关系,我让阿澈打他,一定能打过……
笙歌一顿操作,惹得张母破涕而笑。
张遮母亲经常在想若笙歌不是郡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