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48

“你说真的？从现在在开始，只需要听故事？”

“当然，由女公子来选，是先讲金屋藏娇和长门赋的故事，还是讲凤求凰与白头吟呢？”

程少商盯着袁善见，瞧着他的笑容都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黄金屋今仍在，但长门宫里已无有情人，可见这世间夫妻，初见时个个情投意合，难舍难分才成就这段姻缘，但最终不过情消爱迟。你以为形同陌路，就是痴男怨女的最坏归宿了吗？，错，女公子是未曾见过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怨偶。这世上伤你最深之人，恰恰就是你以为可以相许终生的良人。”

众人听得似懂非懂，袁善见没有方才的趣味，就结束了课程。

——

“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楼大夫人一看到程家人来了，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两家人行了个平礼。大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后面的程少商，便喊了她一声，招手让她来到自己面前。

“我来引你见见家中的长辈。”

程少商点了点头，大夫人就再次开了口：

“这位按辈分你应该称呼为老舅母。”

“老舅母安康。”

说完，程少商就准备离开了。

“回来，楼家新妇见长辈，是要用全礼的。来人，取跪垫来。”

大夫人这么一吩咐，下人只能跟着照办。

“这还没过门呢，这楼家大夫人就急着给少商妹妹下马威，真是一点儿也不给程家和二房的面子。”

“楼家二房势弱，靠着大房的鼻息生活，而程家虽然是武将之家，和楼家相比，自然是瞧不上的。本就瞧不上人家，却又要与人家结亲，可不得下下面子，长长自己的威风。我瞧着程四娘子不像是个任人揉搓的面团子，定然会出手反击的，瞧着吧。”

叶蓁和慕予月母女二人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在一起看热闹。

“楼家的规矩还真不少。”

“我楼氏本就是钟鸣鼎食之家，自然与那些草莽武将有所不同。”

说话的时候，下人已经将跪垫取了出来，并且还放在了程少商的面前。

程少商笑了笑，转身看着楼大夫人。

“大伯母也是说见长辈需要行全礼，不过我与阿垚尚未成亲，楼家这么讲规矩，可是连这个都忘了？”

大夫人有些尴尬，扯出一个笑容之后，说：

“是我心急了，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当作自家人了。也是，你与程夫人分开多年，来不及学这些规矩，那日后，我慢慢教你便是。”

“我竟不知，还管二房新妇教导？”

“嫁过来的新妇，多不懂楼氏的规矩，免不得我辛苦些。”

“这里好生热闹啊，程伯夫人和楼大夫人聊什么呢？不妨也说给我听听？”

见慕予月来了，众人纷纷行礼。

“方才离得远，我听得不大真切，二位夫人说什么规矩来着？”

“回王妃的话，方才大伯母说嫁进楼家的新妇大多都是不懂楼家规矩的，所以免不得让大伯母受累，仔细调教规矩才是。”

楼大夫人想找个话题岔过去，没料到程少商嘴快，一秃噜就说出去了。

“是吗？那楼大夫人可说的不错，嫁进楼家的新妇自然是要好好教教规矩的，不然不成体统。可是教导规矩的，也只有楼家的长辈百姓，只是不知道是楼家哪位长辈教导？我可听说楼家的老夫人和老太爷都早早过世了，难不成还要让二老受累，半夜起来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