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宏晓誉不停地走来走去,终于等到漼三娘带着清予姐妹二人走了出来。
“你阿爹怎么样了?”
“稍后与你细说。”
漼风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看着漼三娘和漼四娘,说:
“两位姑母,这位是小南辰王的大弟子,宏将军。”
“末将宏晓誉见过二位。”
漼三娘看着宏晓誉,说:
“今天都住在书院吧,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
“谢三娘子。”
漼三娘对着漼风点了点头,就带着漼四娘离开了。清予和时宜留了下来,时宜脸上带着沉重,说:
“我阿舅病得很重。”
“此事之后再与晓誉详谈,我和时宜先走了。”
宏晓誉点了点头,清予和时宜二人就离开了。过了许久,漼风从内室走了出来,发现宏晓誉还站在原地,就来到了宏晓誉的身边。
“我不太擅长安慰人,尤其是这个方面。”
“无须安慰,阿爹都说朝事大过家事。今夜需将时宜的马车重新改造一番,阿爹坐不起身,里面的陈设都要改变。”
“那就要尽快了。”
漼风点了点头。
“你还没有用过晚膳吧?”
“你不是也饿着?”
宏晓誉傻愣愣地说了一句,把漼风都给逗笑了。
“你与我不同,你是我们漼家的客人,不能如此怠慢的,我这就让人为你准备晚膳。”
见漼风要去安排,宏晓誉伸手拉住了他。
“难道你把我当成客人?”
漼风没有说话,之前低头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手,之后就摇了摇头。宏晓誉意识到不太好,就松了手,说:
“漼公病重,我知道你吃不下,难道你觉得我看着你如此,会有胃口吗?”
听着宏晓誉的话,漼风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宏晓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先去看马车了。”
不等漼风说话,宏晓誉就急忙离开了。
——
晚上,时宜和清予在整理书籍,漼三娘就在一旁照顾着漼广。见时宜要收拾案几,漼三娘急忙拦住她,看了一眼睡着的漼广之后,就将姐妹二人给带了出来。
母女三人坐下之后,清予给漼三娘和时宜分别倒了一杯茶。漼三娘看了一眼清予,对着时宜说:
“那些书稿啊,你们阿舅看得比命还重,不许人碰。”
说着,漼三娘打开食盒,向着时宜和清予的方向推了推。
“时宜,我今天看你在厅前行礼都生疏了,你在王府也是如此吗?”
“王府不必行大礼。”
“殿下不责怪?”
“我一拘礼,师父反而要教训一番,他不喜欢这些。阿姐也是如此,只不过会比我教训地更加严厉。”
说完,漼三娘的目光落在了清予的身上,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丝严厉。
“清予你是姐姐,与时宜不同,不可如此胡闹。”
“……”
时宜见状,急忙开口:
“阿娘,在王府中,是师父不让我们行礼的,阿姐也都是尊崇师父所说的,不是阿娘说的胡闹。”
“好了,阿娘知道了。殿下少年时,我常听一句话,当时觉得放浪不羁,后来又觉得是写词的人太过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他确实如此。”
“是什么话?”
“不过是文人改的一句打油诗罢了。”
“阿娘快说。”
看到两个女儿都很期待的样子,漼三娘笑了笑,说:
“醉卧白骨滩,放意且狂歌,一匹马,一壶酒,世上如王有几人。”
“母亲,这一次若是胜了,我想从书院讨一些书送去西州,王府有个藏书楼,二楼空着,我想摆满它。”
不知漼三娘是看到两个女儿归来心情好,还是看到许久不见的小女儿,最终答应了清予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