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刘子行身体不适,就先回了营帐,没有刘子行在场,将士们都似乎没了约束一样,尽情地大口喝酒,高声阔谈。
许久不见的漼风,这时候也和宏晓誉一起来了,姐妹俩看到漼风来了,都一起抱住了漼风。二人纷纷喊了一声哥哥,听到时宜的声音,漼风都有些惊讶了,时宜看着漼风惊讶的目光,笑着说:
“我能开口说话了。”
“好,太好了,若是姑母知道你又会开口说话了,得多开心啊。清予看着,气色也好了许多。”
两个妹妹,漼风一会儿看看清予,一会儿看看时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都坐下再说吧。”
听了周生辰的话,时宜和清予就拉着漼风坐下。
“各位,今日是我妹妹时宜的生辰,而且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借此时机,我敬各位一杯。”
说完,漼风就给大家敬酒。喝下酒之后,宏晓誉说:
“这一路走来啊,常听到一段话,弟子特地背下来,想念给师傅听。”
“什么话?”
说完,宏晓誉就站起了身,看着周生辰,说:
“美人骨,世间罕见,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而小南辰王,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兼有骨相和皮相的人。百姓们都说了,这比帝王的骨还要稀有。”
宏晓誉说完,在场的人都跟着附和,周天行看到刘子行的贴身侍从站在不远处,急忙将宏晓誉拉着坐下。
“漼风,说说寿阳吧。”
借此,周生辰就找了个话题。
“寿阳无大事,就是将士们都想你了,盼着你去呢。”
听了漼风的话,周生辰轻轻笑了笑。
——
厨房
周生辰一个人坐在灶前,不停地添火柴。清予来时,看到他的身影,就停住了脚步。
“在那儿站着做什么?外面风大,你身子不好,进来坐。”
“是。”
清予走进厨房,就坐在了周生辰的身边。
“今日怎么这般安静?”
“军营里军规严明,时宜知道却拦不住广凌王,殿下勿怪。”
“他是王,你们是臣子之女,怎么拦啊?过几日你的生辰快到了,正好可以留在军营里和我们一起过生辰,想必大家也会很高兴。”
“殿下高兴就好。”
听了周生辰的话,清予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眼睛里带着亮光,让周生辰都给看愣住了。
随后,周生辰到了一碗酒,并且在酒中撒了一撮花椒,就将花椒酒递给了清予。
“殿下只给我,殿下不喝吗?”
“好,我陪你。”
周生辰也跟着倒了一碗花椒酒。
“屠苏辞旧,花椒迎新,算是提前过年了。”
“好。”
俩人喝了许多酒,清予都有些醉了。周生辰见时间太晚了,就将喝醉的清予抱回了自己的大帐中。将清予放下之后,周生辰准备给清予盖被子,却被清予给拉住了手。
“捷报,殿下不是说每年的生辰都会送给我捷报吗?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殿下能够提前送给我吗?六镇在那儿?若是殿下不在了,我该上哪儿去找他?”
“六镇,在北,中州以北,西州的东北方……如果他死了,不希望你去找,死在何处,就葬在何处。”
清予不说话,周生辰还以为她睡着了,就准备给清予盖被子,结果就看到清予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一直没睡啊?”
“死在何处,葬在何处?为什么不让我找你?”
“人死了,留下的东西都是空的,即便你找到了看到了,除了伤心,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清予看着周生辰看了好一会儿,看的眼睛一阵酸涩,随后就松开了手。周生辰给清予盖好被子,清予蜷缩在被子里,周生辰见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