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19

皇上去延禧宫，如懿跟皇上提起把莲心配给王钦之事，认为好好的一个女孩家嫁给太监有些可惜。皇上说皇后贤惠，让他们二人有了照应，劝如懿皇后的事情少沾点。皇上说虽然他不能经常来延禧宫，但如懿一直在他的心里。

皇上跟如懿提起江南连年水灾，百姓颠沛流离，一直是朝廷的心头大患，先帝年年想治水，也拨了银两筑堤坝，只是那堤坝却像豆腐一样怎么也挡不住水。今年淮阴知县管修堤坝，防住了水，此人能管事还能治水，皇上要对他好好嘉赏。这个知县叫索绰伦桂铎，镶红旗出身，皇上要封他为知府，如懿说桂铎是阿箬的阿玛。阿箬正在近前伺候皇上和如懿用膳，皇上夸了阿箬的阿玛，阿箬在惢心面前得瑟起来，开始使唤惢心。

很快，到了莲心要嫁给王钦的日子了，晞月不想沾染这些糟心的事儿，就找了个借口说身体不适，就没有去观礼。

正打算休息的时候，猛的听见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吓得晞月捧着的茶盏都翻了。

“这大晚上的，是谁在叫啊？”

“听着像是下人那儿住的庑房传来的，王钦住的就是那儿，莫不是莲心把？”

星璇帮着茉心收拾，犹豫得说了一句：

“别胡说了，若是让王钦知道了，少不得要被责骂。”

晞月皱了皱眉，说：

“怎么？王钦欺负你们了？”

“有主儿护着，那王钦自然是不敢的。”

“那就好，你们是本宫身边的人，旁人敢欺负你们，就狠狠地打回去，本宫自然会为你们撑腰。”

”是。“

——

次日，众人给琅璍请安后离去，一群人走在长街上，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

“各位姐姐，昨儿晚上难道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玫贵人也听见了？”

白蕊姬笑了笑，继续说：

“恍惚听见庑房那儿传来两声女人的叫喊，照理说，延禧宫里庑房最近，该是娴妃听得最清楚。”

“的确是——“

见阿箬要开口，如懿就急忙打断了：

“的确是我们睡得早，什么也没听见。”

“娴妃娘娘不肯说就罢了，阿箬，你睡得晚，你可听见了？”

阿箬看了一眼如懿的脸上，说：

“没有。”

“或许是哪个太监的叫声，听起来很像女人吧。”

听了海兰的话，白蕊姬显然就不相信。

“太监就是太监，女人就是女人，声音不一样的，会不会是莲心？”

如懿不想和这群女人废话，找个借口就和海兰离开了。

路过螽斯门的时候，莲心拿着手绢追了上来。

“娴妃娘娘，您的绢子落在长春宫了，皇后娘娘叫奴婢给您送过来。”

“多谢了。”

如懿接过手绢，看了一眼天色，继续说：

“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也回去吧，免得沾了雨水也不好。”

莲心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就被阿箬给拦住了。

“如今莲心姐姐可与我们不同了，淋了雨也是有人心疼的。”

说着，还上手将莲心的袖子拉开，露出了翠色的玉镯子。

“都说太监会疼人，瞧瞧，这镯子多富贵呀，的确是王公公疼姐姐。再说了，姐姐嫁给王公公，也省了生儿育女这桩苦楚，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福气呀。”

阿箬一说完，如懿就急忙把阿箬拉走了。

“这福气这么好，那我就祝你也嫁一个公公，白头到老，死生不离。”

“我哪里能和姐姐比呀，只能看着姐姐和王公公无儿无女，清清静静地相伴到老了。”

说完，再次被如懿给拉走了。

离得莲心远了，如懿才开口教训阿箬，从螽斯门出来的晞月，恰巧听见如懿训斥阿箬的话。

“什么便要狠狠地罚？”

见晞月走了出来，众人纷纷行礼。

“在宫中这样放肆取笑，就该立即打死。”

“贵妃娘娘，奴婢是无心的。”

听到晞月说的话，阿箬吓得急忙求饶。

“无心也能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来，可怜私底下嘴有多坏。”

莲心说完，如懿跟着蹲跪在地上。

“阿箬放肆，言语有失，是我管教不严，还请贵妃恕罪。”

“莲心，你回去好好伺候着皇后娘娘，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奴婢多谢贵妃娘娘。”

说完，晞月看了一眼星璇，星璇就走到莲心身边，扶着莲心离开了。

晞月走到了阿箬的面前，捏着阿箬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瞧瞧，这张脸长得还算是清秀，只不过这嘴啊，生得像刀子似的。你是仗着娴妃的恩宠呢？还是仗着你阿玛在我阿玛面前略微得脸一些，就真当自己是个格格了？”

“奴婢不敢。”

晞月松了手，看着螽斯门上的匾额，说：

“皇上常说，螽斯门，寓意大清子孙昌盛，乃宫中延绵子嗣，神圣之地。你竟敢在螽斯门下说出无儿无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真不想要命了？何况莲心的婚事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就凭你，也敢出言嘲讽？”

“奴婢因与莲心姐姐相熟，才这般开玩笑的，贵妃娘娘恕罪啊。”

“出言不逊，嘲笑宫人，无视中宫，冒犯祖宗，本宫不得不责罚你，以敬列祖列宗！来人，掌嘴！”

说着，双喜按住了阿箬的肩膀，茉心对着她的脸就左右开弓，打得阿箬不停地求饶。

“贵妃娘娘，阿箬就算有过错，您也不该这么打她。”

“娴妃，本宫还没问你管教不严之罪，你还敢帮她？”

终是如懿心疼阿箬，开口和晞月正面刚。

“请贵妃让我把阿箬带回宫中，细细管教。”

“细细管教？本宫记得在潜邸时，阿箬冒犯了本宫，娴妃也是如同今日一般，说带回去细细管教。可如今，娴妃的细细管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呢。”

如懿沉了脸色，晞月挑了挑眉，看了看天色：

“本宫知道娴妃护短，心疼自己的宫里的人，也是，这么清秀的一个美人，被打了本宫也会心疼了。罢了，如此本宫就饶她这一次。”

见晞月如此好说话，如懿急忙道谢，就在惢心要去将阿箬扶起来的时候，晞月再次开了口：

”这人不能打，但是本宫依旧是要罚的。双喜，你留下来，本宫罚阿箬在螽斯门下，跪着思过六个时辰。”

“嗻，奴才一定看着她。”

“至于娴妃，本宫罚你，抄写佛母经百遍，今夜之前，送到安华殿焚烧谢罪。”

“是。”

说完，晞月就离开了。如懿护不住阿箬，就当这次给她一个教训，任由阿箬呼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