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月明25

#张万霖#刘奕君#陆昱晟

你的话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却见张万霖突然停下，回头看你，“你在吃醋？”

他倒是把你问住了。“我没有！”你连忙否认。你想，你只是有些生气。因为他说过爱你的，虽然你回过“不愿意”，但是爱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他张万霖的爱就这么廉价？自己之前想得果然没错，他对你与他的那些太太、情人没有什么不同。每个人开始时都是与众不同，到手后便成了“芸芸众生”。你一向讨厌轻浮的人，他张万霖就是全上海最轻浮的男人。

“轻浮！”你冷哼一声。

“什么？”张万霖满脸疑惑。

“我说你轻浮！”你微俯下身，冲着张万霖翻了个白眼，“见一个爱一个就是轻浮。”

哪知张万霖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只见他一手抓缰绳，一手用力按住马鞍，一跃而上，竟坐到了你身后，与你同乘一马。

“张万霖，你干什么？”你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反常，恼怒地问他。

“月儿，你心里有我。”张万霖此时坐在你身后，双臂轻轻环住你，靠近你耳边，轻声说道。

你们离得很近，你努力挺直身子，与他保持距离，但随着马蹄颠簸，一不小心就会撞向他的胸膛，此刻他贴着你耳朵，口中的热气随言语呼出，扑向你的耳侧，激起一阵轻微的颤栗。你听了他的话，更加恼怒，却因这暧昧的距离，不敢回头，便曲起手肘，用力撞向他的一侧肋骨。

张万霖似早有防备，见状收紧手臂，夹住了你的手肘，反而将你禁锢在他怀里，抱得更紧。

“你放开！”

张万霖看着你的侧脸，一团火烧云自脖颈迅速飘向耳朵，又染红了你的面颊。尤其是那双灵巧的耳朵，红得滴血般，那样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张万霖怕你生气，控制着自己，不敢行动，反而放松了手臂。

“月儿，你知道吗？”他嗓音微沉，在你身后说道，“我曾去汉阳看过你……我见到了你跟那个姓许的小子一起走出旅馆，有说有笑，他还为你撑伞。我嫉妒得发狂！差点开枪杀了那个许瑞，甚至差点杀了你！”

你闻言微微一怔。

张万霖怕你害怕，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你的后脑，继续说道：“我从没见过你那样轻松自在、兴高采烈的样子，你在我面前总是警觉又矜持。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在他身边“万事顺意”“身心俱安”。我以为你找到了你愿意和相信的人，永远不会再回上海了。”

张万霖慢慢呼出一口气，“月儿，你能不能不走了？”

你听他说完，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本就打算回上海的。许瑞只是一个我很钦佩的朋友。”

张万霖闻言，心中一喜，却听你继续说道：“可这代表不了什么，二哥。”

“我知道。”张万霖忙道，“我只希望你能留在上海，我能常常看到你就够了。”

“我会留在上海，但不是为了任何人。你也不必为我改变什么。二哥，你可以继续去找你的如月，或者其他什么。世上不是只有一个月亮。”

“不不，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亮。”张万霖压抑着心里翻涌上来的阵阵苦涩，“如月让我明白，我的月儿只有一个。我是从汉阳回来那天遇到她的。她被车撞倒时狼狈的样子，很像第一次见面的你。她说她叫如月，我以为是老天爷可怜我张万霖，派她来缓解我的痛苦。可每次看到她，我的痛苦都大过快乐。因为她不是你，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离我很远。听到她跟洪三跑了，我又愤怒，又兴奋！我好像又回到了在旅馆楼下握枪的那一刻，我只想杀了她！”

你听他言语逐渐激动，不免有些担心，便轻唤了一声“二哥”。

“月儿，侬心里其实是有些在意我的，对不对？”

你不知该怎么回答，思索片刻，“二哥，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救过我，屡次三番地保护我，我当然在意你。”

“不对。月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摇了摇头，正待说话，却见陆昱晟迎面走来，心里得救般长舒了一口气。

陆昱晟走近，见你跟张万霖同乘一骑，微微一怔，旋即开口对张万霖道：“二哥、小妹，你们没事，昱晟就放心了。”他不见洪三与四姨太，便知一定是有人给洪三撑腰，你们没拿到人。“这是？”他看了看你俩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红了脸，想挣脱下马，张万霖却又紧了紧环着你的手臂。“老三，我累了，所以跟小妹一起骑马回来。”

陆昱晟看了看跟在你们身后不远处随行的汽车和永鑫弟子，什么也没说，又向对面的师爷投了一个问询的眼神，夏师爷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突然想起来上百人一直跟在你与张万霖身后，他们虽然听不见你二人言语，却一直看着你二人暧昧的姿势和动作。你只觉羞怯得无地自容。“二哥，我不累，你自己骑吧。”

“二哥骑术不精，还是跟妹妹同骑比较安全。”

——夏师爷：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永鑫弟子：一百个电灯泡发出的光足以照亮整个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