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自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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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下课，文倾菊拉住顾染染的衣角，轻轻地拽了拽。

文倾菊我知道，创可贴和药都是你送的

文倾菊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像一只怕惊的小猫，渴望却又惧怕着温柔的暖阳。

怕她有顾忌，文倾菊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文倾菊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透露这件事的

顾染染不好

顾染染很轻描淡写地拒绝了她，她揣兜离开，留女孩一人独自站在操场的中心。

偌大的学校，她好像一只小小的蚂蚁，没有头脑地乱撞，会被人拿起来玩弄，或者狠狠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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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染对着微信联系人处多出的好友申请，陷入了沉思。同意，还是不同意。

回想起她今天在学校吗可怜巴巴的眼神…算了，就干脆把好人做到底。

顾染染我当时很矛盾，我担心如果与她做了朋友，别人发现后我也会受到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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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倾菊我非常非常感谢，她是我来到这个学校触碰到的唯一温暖

文倾菊所以我很珍惜，她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女生低下头，喃喃自语，却不经意地笑了，笑得很幸福。

美一鸾那…为什么要跳楼呢

美一鸾不忍打破她的笑脸，小心翼翼地问。

女生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所有强表时出的快乐全部被撕碎。她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眼里有恨，有怨，也有恐惧，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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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晴天霹雳般，文倾菊点开学校贴吧，裸露的视觉冲击令她快喘不过来气，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大脑一片空白。她站在走廊，看见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震惊！没想到咱们的文同学的隐私生活这么风流啊，果然是犯人的女儿】

是那天刁琪扒她的衣服，逼迫她拍的露骨照片。下面还有人在评论「听说有人见过她去夜店呢，果然是想攀个有钱有势的人吧」「果然人不可貌相，看她好像可怜巴巴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风骚啊」

文倾菊一条一条看着下方的评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她听见剧烈的心跳声，疯狂地跳跃。

她感觉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她，批判她。鞋底像是被涂了一层胶水，怎么也挪不动脚，她僵僵地现在原地。碎语如雷贯耳，只感觉天在下陷，地在崩塌，而她被卡在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中，什么也做不了。

「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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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

文倾菊为什么这么做！！！

文倾菊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刁琪推倒在砖墙旁，恶狠狠地盯着她，不顾旁边的拦着她的胳膊，扯住她的头发往后拽。她什么都无所谓了，说她是疯了也好，恼羞成怒也罢，她只想把眼前的罪恶之人撕掉一层皮！

文倾菊你这样会毁了我！

她眼角泛着泪光，指甲狠狠地抓住刁琪的脸和脖子，嵌进肉里，歇斯里地喊出来。

文倾菊为什么要发那些照片，同为女生，你凭什么这么做！就为了你的一己之欲？就因为你想欺负弱小？！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膝盖窝被鞋尖用力地踢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沉下去。她被人捂住嘴巴，左脸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刁琪挣开她的手，揉了揉被抓疼的脸，湿漉漉的，居然…有血？！

她的嗓音尖锐起来，捂住脸上被划破的口子，指着文倾菊的鼻尖，眼睛瞪得快鼓了出来。

刁琪你居然想让我破相！

她一把拽住文倾菊的头发，使劲向地上一撞。“砰！”是女生摔倒在地的重大响声，水泥地蹭破了胳膊上的皮，灰尘黏在伤口上，很沙。

刁琪打死她！

文倾菊一点一点地反抗向她挥来的拳脚，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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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屏幕上的恶言恶语，女生不太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她噼里啪啦地在手机上打字。

165L「你们恶意去揣测一个女生过不过分啊」

166L「没有实际的就去评判别人吗，有病？还是你妈没教育好你，出来祸害人？」

167L「你谁啊你，出来指责我们」

168L「都有人亲眼看见了，难道能是假的？」

169L「你不会是文倾菊的小号吧，恼羞成怒啦？」

170L「放屁！你们不知道学校的欺凌情况吗？你们就这么相信这些事情不是她们捏造的吗？」

171L「一定是她自作自受才会受欺负的吧，毕竟才上高一，就这么…啊呀啊呀，说出来不太好啊」

172L「她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刁琪那些人，仗势欺人！」

173L「其实…我也觉得刁琪她们太过分了…」

174L「可是谁敢去反抗啊，我们只要乖乖呆着，她不找我们麻烦就好了。」

175L「如果大家一起反抗，会不会有所影响。」

176L「呵，怎么可能，痴人说梦，别没事找事就不会轮到自己。」

……

185L「或许，我们都是怯懦又不敢站出来的旁观者。」

【此楼已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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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一鸾疼…吗

美一鸾看着她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听了她的叙述，连一向吵吵嚷嚷的费知行都沉默了，他靠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文倾菊很疼。

文倾菊就像有人拿着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刺进我的心脏。我看着血液从我的胸膛喷涌而出，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