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没有说话,将药一饮而尽,虽然还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起码,现在对她没有坏处
许是为了让燕婉心情好些,萧定非骑马与张遮并齐
姜雪宁看过去:“定非公子这马,倒是真够低调的”
燕婉颇为认同,萧定非这人打扮,跟马一样,都很骚气
萧定非仿佛没听出姜雪宁对他的嘲讽意味,一脸悠哉
“毕竟出门在外,有正事在身,不想低调收敛也不行,喏,看前面那两位”
他指的是冯明宇和黄潜,燕婉和姜雪宁看过去
“别以为这俩看着模狗样,暗地里就是教首派下来看着我的罢了,唉”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些人啊,就是不懂得享受,成天干这种脏活儿累活儿,何必呢”
燕婉听着只觉得有些离谱:“他们要是不干,你能如此享受?怕是就得你自己上手干了”
姜雪宁没想到燕婉会这么直说,随即想到什么开口
“定非公子,您一定是吃过苦的人,所以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萧定非张扬的眉眼染着邪肆之色,那风流都刻骨子里了
“我可不是吃苦的,姑娘你不知道天教,可不知道在天教内混出头有多难,十个人留两个”
“那其中一个人还要去掉半条命,这天底下,有人就是运气好,投胎好,比如本公子”
“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爹娘给了一张恰好的脸,靠脸吃饭,也靠不要脸吃饭,怎样,好看吗?”
姜雪宁静静的看着萧定非的脸,他的脸,与萧远便有三分像,至于剩下的,就是燕敏了
至于剩下的到底是不是燕敏的,姜雪宁也不知道,也不确定,毕竟都是据传的,她又没见过
“靠脸吃饭,也靠不要脸吃饭,你这话意思真深奥”
“小郡主,我可是天命之子,跟着我能享福,要不要考虑考虑?”
燕婉没有理,姜雪宁倒是开口了:“这天下可没有白掉的馅饼,如有所予,必有所取”
“公子的福气,旁人可不敢享”
萧定非安静下来,神色凝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有些阴郁,随即又冷哼一声,满是倨傲
“你懂个屁!”
许是药效的缘故,燕婉的眉眼染上了些许困倦
“困了就睡,我骑的稳”
萧定非的马渐渐落在张遮的马后,姜雪宁回头看了一眼昵喃
“也不知道小郡主的命运如何”
张遮眉眼微动,微微低头:“她会嫁给谢少师”
姜雪宁许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并没有听见张遮这话
张遮抬眸想着,上一世,燕婉的确是嫁给了谢危
通州城外,众人落脚休息,萧定非将披风披在燕婉的身上,又半揽着她靠近篝火堆驱寒
萧定非可以保证,他还真是第一次这般对待一个女子
一群人聚在一起聊起了勇毅侯府的事
勇毅侯府谁都知,那可是为大乾朝打过无数次胜仗的一门忠烈
如今却无缘无故被圣上沈琅扣了个和逆党联系的罪名,下狱又流放黄州,实乃大冤可怜
更别提当今朝廷昏聩,赋税日重,民不聊生,当年那边境,也是因燕牧领兵,才有了生意往来
如今勇毅侯府遭此横祸,边境商人们的日子也都变得难过了起来
他们说着说着不免凄凉了起来,他们可都是从天牢里逃出来的穷凶极恶之徒,都有此感
可偏偏圣上沈琅就没有此感,不过也算幸运些,没有满门抄斩,还留有其性命流放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