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提及旧往

李明宸若是不能与你相守，倒是会让我后悔终生。

十几年的相伴，淑慧明白了李明宸的感情，却始终不懂他的执念，这些年她替他纳了许多妾室，却始终分不走他的心，哪怕自己在他面前骄横任性，他也总会这样抱着自己，轻声细语的哄着。

淑慧曾想过一个问题，若是自己没有把自己的心分走，对他没有恨，或许她早就爱上他了，赵祯对她说的的确没错，李明宸会爱自己护自己一辈子，可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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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溪听闻夫人对二小姐动了火。

赵淑慧这孩子远没有清函懂事，不过说起婚嫁之事，清函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如溪婚嫁之事旦凭夫人做主，如溪只希望这孩子能够嫁的个一心一意的儿郎。

赵淑慧论起京城的儿郎除了几位皇子，便也只剩下曹家邵家的公子，曹国公府有那样的当家主母，是个虎狼窝，倒是邵家的公子，品性像极了邵将军。

邵时崇之子邵雍，文才武略都是难得都存在，邵时崇不愿自己的儿子继承衣钵，倒是邵雍自幼耳儒目染，十几岁便随父亲上了战场，远离京中的是非。

如溪说起来倒是清函高攀了。

赵淑慧什么高攀不高攀？我待清函如同亲子，再者邵将军一向不是那庸俗之人。

科举当日，清然被淑慧放了出来，一起到了宫中。

见过赵泽铭之后，淑慧将清然带到了曹丹姝的住处。

三年前曹丹姝病逝，太医说是因积劳成疾，又自先帝驾崩之后心力交卒，所以才药石无医，但淑慧清楚的知道，她的嬢嬢操劳了一辈子，如同菩萨般了一辈子，只是想再见一面心爱之人罢了。

李清然阿娘为何带我来这？

淑慧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往里走着，清然也紧跟在后面。

清然对于曹丹姝的记忆，只存留在儿时，每每见到她，总能感觉出她身上淡淡的忧愁，她不似苗心禾那样总是宽和的神色，那时的清然只觉得是因为自己都皇祖母太想念自己逝去的皇祖父。

曹丹姝病逝之后，留下的遗言便是不与赵祯同葬，这与赵祯的遗言有违，在大臣的不断上奏中，赵泽铭力排压力遵从了曹丹姝的遗愿，至今赵祯都是孤零零的一人。

淑慧从一个匣子中拿出了一只金簪，说当初曹丹姝送给张茂则都信物，又拿出了一副烧毁的画，是曹丹姝初见赵祯时的场景。

清然不明所以仔细的看着。

赵淑慧你可听过你皇祖母都故事？

李清然女儿只听说过皇祖父与皇祖母伉俪情深，即便是多年夫妻，皇祖父还是会缠着皇祖母要桂花酒。

清然口中的叙述的确是真的，可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自从赵祯知道曹丹姝与张茂则的事情后，就下令宫中众人谁也不准提及帝后往事，违者重罚，这是一向仁德的帝王，第一次为了私情下了这与他平生不符的旨意。

多年之后旧退新来，便很少再有人知道从前的那段事情，除了留在宫中的老宫女，以及这些旧人，明白真相的旧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虚假故事的出现，到头来也只能感慨一句曹皇后的贤德。

赵淑慧阿娘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位女子对皇帝一见钟情，在政局的推动下，她如愿嫁给了皇帝，皇后满怀期待着她的幸福，可皇帝却因身不由己对她十分都厌恶，便在大婚之夜抛下了她，后来皇后心灰意冷，可皇帝却在见她的第一面便被吸引，皇帝喜欢她的才情与不同，而皇后因为心灰意冷，误会皇帝的心意，对他谨守臣子本分。

赵淑慧他们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相敬如宾，直到宠妃的出现，皇帝给了她万千宠爱，无限的纵容甚至是挑衅皇后，而皇后在这其中被诬陷陷害，受尽委屈和苦楚，她对皇帝的好，却被理解为别有用心，到后来皇后对皇帝仅存的爱意消失殆尽。

清然明白这故事中的主人公，只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在自己眼里美好的帝后爱情，却是如此。

李清然所以皇祖父爱的是张贵妃？

赵淑慧不…他爱的是皇后，一直都是皇后。

赵淑慧你皇祖父心中一直存留着少时的悲苦，所以才造就了这一切，当皇帝发现皇后不爱自己时，他流放了皇后爱上的内臣，对她百般宠爱，极力隐藏着他们的过往，却在临终时却说着皇后与内臣谋反，一道旨意赐死了皇后挚爱。

清然不敢相信的看着淑慧手中的物件，不禁红了眼眶。

李清然皇祖父执意追封郭氏和张贵妃为皇后，这就是他对皇祖母的爱吗？

赵淑慧你皇祖父因为狸猫换太子产生的执念，伤害了所有爱他的人，让我不得不失去所爱嫁给你父亲，甚至是失去唯一的依靠。

清然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如何评判这段往事，好像所有人都没有错，他们不过是皇权之下的受害者，可赵祯在受害者同时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加害者。

赵淑慧阿娘不是不愿让你嫁给心爱之人，可是你看看你皇祖母，还有当今的皇后，你难道要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赌一个帝王的真心吗？

清然一时间语塞，若是放在过去她一定会斩钉截铁的回答，可如今她不敢她也害怕。

李清然所以阿娘爱的是曹伯父是吗？

李清然所以爹爹那么爱阿娘，却还是逼的阿娘夜叩宫门？

李清然所以是我的出生逼迫的阿娘？

清然心中好像有一种信念，在这一瞬间崩塌，她怀疑过自己父母的感情，却也无法接受事实摆在自己的眼前。

淑慧没有回答清然的问题，只是朝着曹丹姝的画像深深一拜。

清然独自一人跑了出去。

赵景明清然

看着拦住自己，一脸关心的赵景明，清然不由自主的甩开了手。

李清然见过太子殿下。

这是清然在私下第一次尊称一句“太子殿下”，让赵景明心生疑惑。

赵景明你怎么了？

李清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