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1月12日下午2:35左右
板井十郎二人正驱车赶往被害人的住址,天下着雪,路并不好走。
车上,欲川寺空放下花束,随手拿上一张地图,用笔圈画着:
“板井,若按你所说,被害人的家在连山附近……那案发地就在连山的盘山公路喽,我记得几年前曾为山体滑坡而暂时无法通车……很长一段时间都荒废了,说是有特殊原因,还因此拉了警戒线……不过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
“你还知道这些。”
板井边开车边笑道:
“是听村田说的吧……毕竟那家伙的消息很灵通。”
“不,是听教授无意间说的,那天……她很奇怪,当我再次提到那个话题时,她明显在搪塞我,还把我赶了出来,说是继续研究她父亲留下来的照片。”
寺空取出怀中的小本,缓缓翻动着。
“确实很奇怪……”
“兹拉”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板井十郎扭头看去,一辆白色面包车几乎与警车相贴。
“抱歉啊,轮胎打滑,不小心就撞上了。”
那人揺下了车窗,姗姗而笑。
“没事,注意安全。”
板井微微偏着头,似乎一阵白汽模糊了旁边司机的脸,在合上车窗时,板井却听到一声轻哼声。
“后会有期。”
什么?
板井十郎迅速看去,也只遥遥望见一点黑影。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随着左拐灯亮起,板井一打方向盘,离开了……
袅袅烟雾飘散在空中,在来来往往过路的人群中,却有一人驻足。
“喂?看见那辆车了没,让那些家伙去跟踪,只要他们找到了那个U盘……就…杀了那两个人吧。”
看着消失在路口的警车,冒着雪站在信号灯旁边的男人挂断电话,冷笑着,随机拍了拍大衣,扬长而去。
路慢慢变得宽阔,人也少了。
“哒哒哒”
手指有些不耐烦的敲打着方向盘,但随着“哧”的一声,目的地到了。
“下车吧。”
望向后座的寺空,板井提醒道。
二人下了车,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警戒线格外显眼。
跨过长线,便来到被害人的家里。
“房中陈列的物品几乎没动过,之前的警员全都拍过照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板井,为什么还来这儿?”
“没那么简单,这不排除警员没认真搜查。”
说着,板井十郎便开始进行二次搜查。
“那我也来帮一下吧……”
寺空在几个书架旁来回走动着,第一层检查完,接着弯腰看向第二层。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报纸杂乱的叠在一起,将手伸进去,能摸到灰尘。
“咕噜”一声,书架底部的缝隙似乎滚出什么东西来。
捡起一看,寺空眉头微皱:
“超过剂量的可卡因吗……这可是违法行为,之前的警员竟没发现!”
接着,他使劲搬开书架,看看背面还有没有违禁品。
不过,他并没发现什么,正当寺空想将书架搬回原位时,墙边破裂的一角引起了他的注意。
裂开的口子并不显眼,但后面明显是空的。
“板井,你有没有小刀之类的锐器?”
“有,怎么了?”
扔给寺空一把折叠刀,板井紧接着凑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难怪他们没发现,对了,帮我照着点。”
借助着手电筒的亮光,寺空一点一点将墙皮扣下,露出里面的一处空间,一枚U盘和几个试剂连同一本笔记本静静躺在那里。
几只试剂最先被取出,不出所料,全是可卡因。
板井有些惊讶,没想到墙后别有洞天,不过也就这一处了,其他部分是实心的。
一旁的寺空开始将信息一笔一笔记在小本上,板井十郎则拿起那本笔记。
“山田守一(被害人)的字迹么……这里记下的都是华阳工厂爆炸是幸存下来的十位幸存者(先前死了八位,意外死亡四位,被Fear variant杀死四位)以及几位陌生人,应该是山田守一的朋友或亲人…没想到,他在已故人员的名字背后还写出了死因和死亡日期……”
板井一页一页地翻动着,名字也逐渐减少和模糊,剩下的只剩毫无意义的乱画和不明所以的平面图,突生寒意,板井也感到了心跳加速。
“这并不是工厂的平面图,那又会是什么……”
页数慢慢减少,上面的内容都是关于连山的地理和历史信息,而就从现在起,山田守一的字便开始歪歪扭扭,整个笔记内容猛地停留在最后的作者日记中,一星期前。
这一页几乎全是划痕,言语也语无伦次,纷飞杂乱的笔墨间一瞬间抓住了观者的心,它们无一不是“快了”“死亡打垮了其余几人,不知能否坚持下去了”“兽性……人性”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以及最后一页的:
“他,们,来,了。”
合上笔记,内心的打鼓声渐渐消散,但板井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只是默默的将笔记揣在怀里,一旁的寺空也将可卡因收集起来,黑皮小本放进了口袋里。
就在板井拿起U盘观察时,“砰”的一声枪响,不知何时,上锁的门被强制破开,大约有五位像黑帮一样的人堵住了门口,手中的枪直指板井。
“是什么人敢招惹是非?”
寺空的手搭在枪套上,冷冷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案发地!”
板井半蹲着吼道。
“你们不需要知道,因为……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为首的男人又是一发子弹打在书架上,露出残暴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以袭警加杀人罪将你们绳之以法!”
说话间,二人拔出佩枪,一左一右分别打伤了敌人的双手和右腿。
“咯咯咯,你们似乎比想象中的有趣……”
一瞬间,为首的那人竟从中间撕裂开来,诡异的笑声回绕着,它缓缓露出了真面目——竟是那次废弃工厂中的新生干部级Fear variant!
寺空压抑的说不出话来,板井的心也一阵抽痛,不仅仅是这样,其余的几个黑帮成员像是被夺舍般双目无神,迅速向着二人冲来,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敲响了死斗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