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正在办公室里摸鱼,他面前的电脑上播放着那段整形医院外面的监控。
手边摞着一打资料,都是前两天那些被叫来问话的女人们详细的记录。
反复看反复看,杜城仍旧摸不着头脑,就好像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可这样才更为不对劲。
如果是不负责的警察,可能已经把这定性为自杀或意外了。
可杜城是个老练的刑警,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案件,死者的酒杯中明明查出了氰化物的成分,血液中也有中毒物存在。
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只有不完美的警察。
一定有哪里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
杜城缓缓闭上眼睛,眉宇间的疲惫化都化不开。
咚咚咚。
是敲门的声音。
杜城“请进。”
杜城揉揉眉心,眼都没睁开。
沈翊“城队,我来找你探讨一下有关案子的线索。”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杜城兀的睁开眼向声音发出地看去。
是沈翊站在门口,但是没敢进来。
青年手里提着资料,没有丝毫越界,显得既陌生又惶恐。
杜城看着呆在门外不迈步子光瞅自己的沈翊总觉得有哪里不太舒服,或许是那道界限太显眼了?
杜城“哦,进来吧。”
不知为何,杜城的脑袋今天老是开小差,等回过神来,沈翊都要走了。
沈翊“嗯。”
沈翊掩下眸中深渊,松口气,点点头终于结结实实踏了进来。
他差点就以为杜城对他的厌恶憎恨已经到达了不能容许自己冒犯他私人领地的程度,不过还好。
杜城的办公室不大,也没什么物件儿。
沙发茶几办公桌,这是警局标配,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了。
沈翊走到杜城所在的办公桌前,想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可手刚搭在椅背上,不等杜城说话,他自己好像就意识到了什么。
沈翊“城队,我可以坐下吗?”
画家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真的完全与七年前不同了。
不知为何,杜城心跳好像漏了一拍,瞧着眼前没有半点脾气的人一下子生不出负面心思来。
他开始想,自己之前语气那么强硬真的对吗?
是不是七年前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沈翊?
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人在几年内改变这么多?虽然没有确切依据,但杜城心下早有思量。
恐怕正是 因为那次的三岁画老吧。
想到这儿,杜城莫名的产生了愧疚之意,也不知为什么。
脑袋中的画面一幕幕闪过,有无辜牺牲的师父、有桀骜不驯的少年画家;有不再熟悉的406、有那胳膊上横七竖八的伤痕。
啧,越想越乱了。
杜城甩甩脑袋,用力去掉那些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最为沉重的事情,脑回路转了山路十八弯才想起来眼前还站着个大活人。
沈翊仍站着未动,许是一直没有听到主人的允许,他便自我默认了。
站在桌子前面抿抿唇,目光黯淡。
沈翊“城队,你们找到那个监控上的女人了吗?”
提起案子,杜城便来了精神,也想不起其他事情来。
眼睛专注着手头上的资料,根本忘记了沈翊还站着,并且刚才被无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