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矛盾

说是一会回去，可实际上沈栩刚出门就接了个商务电话，即便疲惫也得打起精神去对付这个总那个总的，一个资产很多的新公司第一天落脚国内，无论强龙还是地头蛇，都有不少好奇。

事情一个接一个，沈栩像个陀螺似的连番儿转不停，晚上又接了个所谓的接风宴，当地有名的老总和商人就等着瞧瞧这位沈氏集团的总裁到底何方人士。

等沈栩再次完全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可了不得，怎么就一下子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沈栩揉揉眉心，推掉早上九点的公司内部会议，整理好自己准备先去解决关于沈翊工作的事情。

——

警局谈话室外。

蒋峰“咋样城队？这是最后一个了，问出点啥没？”

蒋峰靠在墙边，对正摸脑袋一脸烦躁的杜城道。

按照沈翊的画像，他们找出了所有受害人的联系方式，并一一传唤。

刚才出去的那个，是最后一位。

杜城“戒心都不轻，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杜城一上午见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女性，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美丽。

而且是那种令人审美疲惫的美，俗称整容脸。

沈翊画了一宿的画像的确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非常精准，堪称人肉照相机。

经过询问，犯案人作案时，每个人都有较为准确的不在场证明。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难搞了。

杜城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放松一下。

从开始打电话传唤，到最后一位离开，他们队里忙活了整整一天。

就连体力过剩的蒋峰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由此可想而知。

蒋峰“要是沈老师在就好了，他老人家连擦肩而过的车上有什么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劝俩试图拉人一起陪葬的危险人物只需要一顿比划，这得多高的亲和力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仅仅呆了一上午的沈翊成了一个念想，听着蒋峰小声碎碎念，杜城也感到纳闷。

亲和力？这词形容的倒也没错，那小画家身上的确有股子软绵绵笑乎乎的感觉，要不是知道他七年前是何等的放荡不羁，杜城差点也要被沈翊的表象所征服。

不过不得不说，沈翊的确对画像师这个工作有天赋。

想到这儿杜城又拧起眉头，可这样一个天才似的人物，怎么会连一个见过面的女人都画不出来呢？

七年了，哪怕一只眼睛、哪怕一张嘴巴都没有。

明明他当时与那个女人见过面的，却像失忆似的，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

杜城握了握拳头，某些复杂的情绪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里奔涌。

相对两个极端的情绪自从七年后沈翊第一次展露出超高能力的画像天赋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杜城。

一个是雷队的枉死，一个是只看骨头就能画出画像却怎么也画不出曾经见过的人的绘画天才。

很矛盾对吗？

是的。

作为雷队的徒弟，杜城对沈翊厌恶至极。

作为刑侦支队的队长，杜城又只能承认沈翊的绘画造诣之高。